溢满恐惧,缩在皇帝怀里瑟瑟发抖。
深呼深吸好几次,才勉强压抑住恐惧,镇定下来。
“难怪皇上怒不可遏,许氏的确该死。可臣妾斗胆劝皇上一句,为民心安稳计,此事绝不可泄露半分。”
“请皇上下旨厚葬许氏,安抚太子,抚恤许氏一族,以免引起猜测。”
皇帝垂眸瞧着白蔻毫无血色的小脸,内心油然而生浓浓的怜惜与爱意。
“此时此刻,旁人都巴不得朕严惩太子、发落许氏,也就只有蔻儿你,才会为大局着想。”
“臣妾不懂什么大局不大局的,臣妾只不过是心里装着皇上,凡事以皇上为第一考量罢了。”
皇帝感动不已,握着白蔻的手,叹道:“还是蔻儿你最体贴朕意,最当得起贤字!”
白蔻小意柔情,哄得皇帝格外熨帖。
是夜,白蔻留宿乾安宫,直到皇帝下了早朝,用了膳,才被软轿抬回贤灵宫。
——
接到圣旨,云巍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刘细蕊进宫请安,但皇后为了避嫌,托病不见。
“王爷,母后不肯见妾身,这可如何是好?”
云巍骇然变色:“怎么会这样?母后怎么会不管本王了?”
“不!本王决不能去西川!本王只要走了,就回不来了!”
云巍正苦思冥想对策,管家刘昌平来了。
“启禀王爷,方才在后院墙下发现这封信,请您过目。”
云巍狐疑地接过信,展开一看,是皇后的手迹。
信上说,皇帝已经起了疑心,对她严厉申斥,往后行事务必加倍谨慎,切不可留下半点蛛丝马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七日后许氏入陵寝,她会安排杀手行刺。
届时让云巍全力保护太子,若能受伤最好,皇帝就不会赶他出京。
云巍看完信,惊出一身冷汗,瞬间想起了云岱。
满门被诛,一个活口都不留,就连还不会走路的奶娃娃,都被一杯鸩酒送走了。
云巍将信纸折好,放到油灯下引燃。
看着袅袅青烟,七上八下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铤而走险,总好过坐以待毙!
——
太子妃的丧仪由宗人府操办,繁文缛节,排场浩大。
皇帝下旨抚恤慰问,既没有处置许氏一族,也没牵连到太子云嵩。
七日后,许佩蘅的棺椁,在宗室子弟、文武大臣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出京,去往北郊三十里的皇家陵寝。
去时一切顺利,回来时果然遇到刺客袭击。
激战中,一名刺客不要命似的袭向太子。
云巍顺手抢过一根哭丧棒,当做拐杖拄着,单脚跳着冲向太子,挡在他身前。
只一个回合,断了腿的云巍,便被刺客一脚踹翻,砍了一刀。
北禁军迅速增援,刺客头子打了声唿哨,顷刻间如潮水般,迅速逃散。
太子毫发无伤,云巍后背中刀,血流如注,已然昏了过去。
北禁军副统领游励迅速控制住局面,指挥众人回宫,送云巍回王府,请冯晋才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