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安安慰她说:“师妹呀,别哭了,哭也沒用,实在沒有办法,也就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自从鬼子來了,就沒有中国人过的了,谁让我们是亡国奴呢,是亡国奴就得任人宰杀,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得有骨气,临咽气的时候,也要溅他们一身血。”
潘小安的几个师兄弟也都跟着喊:“我看,鬼子是逼得我们沒活路了,反了,反了,干脆找八路杀鬼子去。”“对啊,与其这样窝窝囊囊地活着,还不如找了八路,抗日去。”“早就该找八路去,这个戏有法唱吗,我看是沒法唱了。”
听了师兄弟们的鼓动,月英也对潘小安说:“师哥啊,你们要走的话,千万要带上我啊,成天这样担惊受怕,我受不了了,我也要找队伍去,我也要抗日。”
说着,这些年青人站起身來,似乎拾掇着东西就要走。
这时候,戏班班主一面天不愿意了,对大家说:“我说徒弟们啊,你们年轻,说走就走了,可是留下戏班的这些老弱残疾可怎么办呀,再说,中村早就盯上了月英,他要是來找我要人,我可怎么办呀,”
潘小安的那些师兄弟们七嘴八舌地说:“那也不能等死啊,”“也不能看着月英落入虎口呀,”
潘小安想了想,觉得班主的话也不是沒有道理,就对师兄弟们说:“大家先别吵,依我说,戏班里大家都走了,这个戏就沒法唱了。我和月英先走,有什么好的去处,我一定來和大家说说,大家看看谁能走,再走出去一些,别一下子走得太多。”
潘小安的师兄弟都听潘小安的,见潘小安这样一说,也就不再嚷嚷了。
班主又说:“中村來找月英,我可怎么办,”
潘小安想了想说:“是不是可以这样……”又在班主的耳朵边说了几句话。
班主点了点头说:“也只有这样了。”
过不了几天,果然中村又要邀请戏班去日本兵营演戏,戏班班主沒法推脱,也就只好答应了,并且让《山东新民报》刊登了一条娱乐新闻,新闻的标題上是这样写得《吕剧戏班三进日本兵营,让皇军士兵过足戏瘾》
日本兵营就在济南西郊,当戏班从大观园出发,一路上化着装,敲敲打打地就要出了闹市区的时候,突然遭到了一伙身份不明人的抢劫,立刻队伍就乱了套,在混乱中,演员月英和潘小安被人劫走了。
为了这个事,戏班班主还上告了警察局,警察局查了一阵子,也沒有查出个究竟來。当然,聪明的看客们早就猜到了,这又是戏子潘小安施的一计。
鬼子中村是眼见得到嘴的肥羊又跑了,直气得牙根痒痒,但生气也沒有办法。他也想着又是那个狡猾的戏子在使着小心眼,但是沒有确凿的证据,虽然自己的心里一再想着月英的好处,但那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原來这是潘小安联系了骷髅帮的帮主扭转乾坤卫一天帮了忙,假装劫持了两个人,算是暂时把月英师妹解救了出來。可是这个骷髅帮里几乎全是一窝肮脏的男人,而且生活习惯也是刁钻古怪,成天还好和死人打交道。月英是干净惯了的,哪里能受得了这个,所以自从进了这个门后,就一个劲地呕吐,饭也吃不下去,觉也睡不好。
潘小安看到月英师妹在这个地方实在是呆不下去,就给了她一些钱,对她说;“月英师妹呀,我听说往西走聊城地界,有一个专员叫范筑先,正领导着第六区的二十多个县在抗日,你就投奔他去吧,这个地方,你呆不住。”
月英也知道自己在这个骷髅帮里是沒法待下去了,只好说:“那也好,我到了那个地方,如果一旦有什么好消息,就给你來信,你也去吧,如果找不到什么好地方,我再回來找你。”
潘小安点了点头说:“我们身处乱世,沒有办法,也就只有这样办了。不管那地方是好是孬,你总要來个信呀,”
两个人是难舍难分,依依惜别,都知道此时一分,也可能还能见着,也可能就一辈子再也见不着面了。
月英顺着路一直往西走,走到了寇县,到了北杆孙赛英的寨子边,正巧赶上孙赛英比武招女警卫。月英通过她这一身多年练成的武功,终于考取了10朵金花之中。
正当月英要给潘小安写信报喜的时候,忽然有一天看到了《山东新民报》上刊登的一条新闻,上面写着一篇报导为“中村大战骷髅帮,骷髅帮会全灭亡”,报导详细地刊登了骷髅帮被消灭的全过程,还有一些会员残死的照片。
月英不禁大哭一场,再也绝了对潘小年的希望,只能静下心來,另谋自己的婚姻大事,这才有了金五月英私会孙三民的三连长王进斗的一场戏。
……
可是训练场上的潘小安并不知道师妹月英是怎么回事啊,待一天的训练结束后,他要到直属一营,也就是五支队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