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季晚歌形单影只的走在马路上,显得格外的寂寥,落寞。
有些话,是说给旁人听得。而有些话,有些伤,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季晚歌的五年的青春喂了狗,满腔真心也喂了狗,她想,她这一生或将不会再对任何男人动心。
从陆家到季家有五公里,季晚歌不紧不慢的冒着大雨回去,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等她浑身湿透的出现在季家客厅,心心念念着等下要在母亲季琳的怀抱里痛哭一场,再泡一个热水澡之际,视线里出现了令她背脊发麻的一幕。
那个疼爱她,给予她无数宠爱的母亲此刻就倒在血泊当中,虽然伤的很重但明显是个活人。可是她方圆五米之内站了好些个人,却没有一个人为她叫救护车。
“妈……”
季晚歌的声音先于她的行为,她几乎是一路小跑过去,蹲下来不顾那满地的鲜血将季琳紧紧抱在怀里。
季琳的呼吸已经分外微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季晚歌这么抱着她,她艰难的张了张唇瓣,好半晌才说出几个字来:“晚儿,你要……要守住季……”家。
季琳的话都没有说完,就失去了全部的生命特征。
季晚歌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掉,连带着开口的嗓音都低沉黯哑的不行:“妈,我答应你。”
话音落下,季晚歌将季琳平缓的放到地上,站起身视线阴冷的扫过在场的众人。她一个字都没说,客厅内的氛围却蓦的低沉了好几个度。
这可是人命官司,谁敢沾惹?
那些个佣人望着季晚歌看了几秒,连连后退,似是想要撇清跟这件事情的关系。
佣人们后退,季晚歌的父亲向云天和他身边的女人就显得格外突兀了。
这个女人季晚歌见过,是木雪晴的母亲木霏霏。
只是……这木霏霏怎么会出现在季家,还跟她的父亲在一起?
“爸,她是谁?”季晚歌虽然在跟向云天说话,可实际上她的目光一秒都没移开过木霏霏的脸:“你为什么不给妈叫救护车?”
“她是我的朋友。”说着向云天话音一顿,片刻后补充道:“你回来的时候我们也刚看到你妈摔倒了,没来得及……”
向云天话都没说完,季晚歌突然语调凌厉打断了他:“你撒谎。你们根本就是故意不叫救护车,你们这是蓄意谋杀。”
向云天本来还打算好声好气的跟季晚歌说话,然后随便找个理由把她打发了就是,没想到季晚歌如此不识抬举。
顿时,他也没有装模作样的兴致了。
季琳已死,这季家是他囊中之物,他从此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季晚歌,你放肆。我是你的父亲,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女儿?”
一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妻子死却不相救的人,简直连禽兽都不如。他不配为人父,更不配为人夫。
季晚歌恶狠狠的瞪着向云天,没作声。
她不说话,向云天可要说,他冷哼了两声:“你说我们故意不叫救护车,你有证据吗?有谁能证明?如果没有,你最好就不要胡言乱语,诽谤他人可是要吃官司的。”
季晚歌叫了向云天二十多年的爸爸,她自认为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之外最了解他的人,没想到到头来她竟是从未了解过他。
这个心狠手辣,完全不顾夫妻情意,父女情意的男人,她陌生的仿若从未认识过。
“爸爸,你……”
向云天知道季晚歌想说什么,但他完全没有兴趣听。
一个贱女人生的种,他不屑于要。
“季晚歌你给我听清楚了,从这一刻我不再认你这个女儿。”说话间,向云天对着一众佣人使了个眼色:“愣着做什么?请这位小姐出去。”
整个季家早已被向云天掌控死,他下了命令佣人纷纷上前,连轰带赶的就把季晚歌给撵了出去。
随着季家豪宅的大门在季晚歌的面前重重关上之际,她已经分不清脸上流着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大雨滂沱中,一道靓丽的身影缓缓走来,虽然雨伞遮住了她的上半身,但季晚歌依稀看得出来那是一个女人。
那女人由远至近,整个人逐渐在季晚歌的视线里清晰起来。她定睛一看,不是木雪晴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