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四五六次,加起来。
顾之身上那股莫名的自信,让傅宴书都自愧不如,他忍俊不禁的笑了下,无奈的摇头。
“坐远点。再把你平日里做过的试卷都拿来。”
“坐远点已经够杀人诛心了,还要看试卷?”顾之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傅宴书刚还说她是蠢货,要是看了她那些满是红叉叉的试卷,他准把她钉死在蠢货的柱子上。
“不看如何知你的弱项在哪?因材施教,对你比较好。”学费都收了一半,就算现在他想反悔,也是不可能。
本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的精神,傅宴书觉得顾之还是能拯救一下的。
不过这个想法,在十分钟以后就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顾之撇嘴,不情不愿的把试卷都拿了出来。
傅宴书看着眼前的试卷,眉头是越皱越紧,表情也是一言难尽。
他看了顾之一眼,又看了看手上的试卷,很不道德的问了一句,“你当初真是考上x高的?”
“不瞒你说,我有考试Nb症。每当有什么重要考试,只要我想去哪间学校,我指定能踩着最低分数线进去。”用宋司琰的话来说,她是考神眷顾,平日里不声不响,考试则能超常发挥。
“你这么Nb,考个A大试试?”
“梦想还是要有的,但痴心妄想还是算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懂。”A大是什么地方她心里有数,别说考神附身,以她的资质,就算把傅宴书的脑子换给她都不行。
“你不是说要为我考A大吗?这会倒是有自知之明了?”
顾之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不过只是兴奋了一瞬,又恢复回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靠在椅背上。
“又不是我考上A大你就能喜欢我,没动力,无能为力。”
傅宴书沉默了一瞬,伸手把顾之拉起来,脸色莫名的严肃,“坐好,上课!”
顾之被吓了一跳,腰杆子挺得直直的。
傅宴书认真的样子都这么吓人吗?
还是她说错或做错了什么?怎么他突然就变了脸色?
一个小时下来,顾之肉眼可见的失了灵魂,她趴在书桌上,鬼哭狼嚎道,“书难读,屎难吃,我太难了~”
“你要觉得我教不会你,你可以换别的家教……”
没等傅宴书说完,顾之已经弹起来捂住他的嘴。
“换什么换?我就要你!我只要你!”
傅宴书拉开顾之的手,面无表情道,“那我刚才说的你都会了吗?”
“会!”顾之想也不想就点头。
这次是不会也必须得会,不然傅宴书生气走了不来,她岂不是亏大发了?
“我出几道题给你,你做对了,我就信你。”
顾之哭丧着脸,这年头怎么离了学校还要考试?
她现在不是考神附身,是衰神附身才对。
十分钟后,顾之看着眼前的题目,两眼一抹黑。
傅宴书到底是不是不愿教她,这类型的题目她都错无数次了,怎么还来?
是谁说错一次就不会再错的?这种类型的题,哪怕她再做一百次,她也还是会错……
“不会?”
“生产队的驴都得喘口气,我都学一个多小时了,歇一下不应该吗?学校一节课也就四十五分钟,你都延迟下课了。”顾之理不直气也壮的说着。
“做完这两题,让你休息十分钟。”傅宴书用指节敲了敲桌面,一副也很好说话的样子。
顾之摇头,开始讨价还价起来,“要不,休息十分钟再做?”
傅宴书不买账,“你要是会,五分钟就能做完。”
顾之沉默了,重点是她不会啊!
别说五分钟,五十分钟她都会不了一点。
“那……我上个厕所。”圣人说,必要时候得用必要手段。
借尿遁去作个弊,也不是不行。顶多她以后好好学习,把作弊的坑给填回来。
“写完再去。”
“忍不了,一分钟都忍不了。”顾之煞有其事的捂着肚子,为了傅宴书明天还能来教她,失点面子算什么。
“呵。上厕所是假的,想作弊才是真的。”傅宴书毫不留情的拆穿她。
“真尿急,没作弊,你胡说。”
傅宴书双手环胸,那双深邃的黑眸目光如炬,仿佛一眼就能将人看穿。
顾之被看得心底发毛,她举起双手,差点没挤出几滴泪来申述她的委屈,“我刚才就说了这类型的题目我学不会,你还偏要出,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不想教我,你故意为难人。”
“学不会就不学,谁教你的道理?”傅宴书也是被气到了。
他平日瞧着顾之都挺聪明的,怎么今日就这般蠢?她请家教的目的,不就是要把不会的学会吗?这么偷精学懒的,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也不是不能学,我就是怕我说了我不会,你明天就不来了。”从傅宴书进门见到她开始,已是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平日里缠傅宴书缠得厉害,好不容易等到暑假,以为能摆脱她两个月清净一下,没想到转头又让他给碰上了,傅宴书心里一定郁闷极了。
听到顾之的话,傅宴书有瞬间的错愕。
所以顾之只是怕他不来,而不是不愿学?
“钱我都收了,不来,你是想我赔违约费赔死吗?”傅宴书扶额,心情莫名的好了些许。
“没有赔偿费,你是不是就不教我了?”顾之又问。
要是傅宴书实在不想教她,她也不是非要傅宴书不可,毕竟她也不想看到傅宴书不高兴。
“做事得有始有终,我来了,我就会负责辅导你到课程结束。”
“你要对我负责?”
“不要挑你想听的听!”傅宴书太阳穴突突的跳,就知道顾之是打不死的蟑螂,根本不用人哄。
“那你明天什么时候来?能早点来吗?还有,两个小时我觉得还是不太够,可以的话时间可以适当延长。我每天十点睡觉,你能待到九点最好。”
顾之越说,脸上的笑容就越肆无忌惮,那算盘珠子差点没崩傅宴书脸上。
“你怎么不说,让我干脆在你家住下?”
“哈?你要住我家?这个可以。”顾之故作羞涩的捂着嘴,一脸欲拒还迎。
“……”傅宴书从未觉得,原来家教是那么心累的一件事。
感觉这两个小时,已经度过了他一生那么长。
“傅宴书,你明天真的还来吗?”临别时,顾之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还来,但你得答应好好学,不会就学,不懂就问。等过了暑假,我再看到你哪张卷子不及格,或我教过你的你还错,你就知道死字该怎么写了。”
“你现在都这么关心我了吗?”顾之高兴得原地转了个圈,顺势往傅宴书身上扑去。
“我傅宴书教出来的人,不能是蠢货!”傅宴书侧身避开,看着撞上房门的顾之一脸黑线。
又打脸了,这个多数是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