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突然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了起来,“爸爸才没来公司几天,公司里的人就都欺负我。都怪我之前不听爸爸的话,没有努力工作,如今公司里的人都不听我的话。别说你们,我被欺负得更惨,上个月开始,我已经每天加班加班,股东要业绩,底下的人又要出工资,你们看我这黑眼圈,都上十多层粉了,也没盖住。说是公司副总,我比生产队那驴都还命苦,一个月拿那么丁点的工资,每天累死累活。别看我表面光鲜,其实底下还要省吃俭用……”
顾之起身,像终于找到了抒发口一样,抓着一屋子的人就开始诉说她的“悲惨人生”。
开始还有怀疑的,会反驳她两句,接着又被顾之抓着洗脑。
一个小时后,一屋子的人都已经开始安静,只剩顾之在那头喋喋不休的说着。
又是一个小时后,除了顾之以外的众人已经灵魂出窍,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迷。
又是半个小时后,终于有人在顾之喝水的空隙,逮到机会要离开。
“我突然想起还有公事没做完,就先走了。”
“我也是!上班时间,我在这里已经逗留太久了。”
“我该去吃午饭,中午还要上班。”
“我还要给我们主管买咖啡。”
“我……我……我没事,但我也要回去。”
……
顾之连忙放下水杯就要去追他们,一群人看见顾之过来,瞬间两腿装马达,跑得比兔子还快。
顾之站在门口,伸着一只手意犹未尽的喊道,“别走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们这些知音,你们继续听我说……”
吵闹的办公室终于回归平静,顾之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呼出,整个人跟霜降的茄子一样蔫了。
难怪上学时期老师的标配是人手一壶水,如今看来,确实需要。
裴小贝不知何时进来的,站在边上,脸上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幸好你不是做传销的,不然你这嘴得骗多少人?”
若不是她从顾之进公司就开始给她做助理,顾之刚才说的那些话,她差点都要相信了。
顾之双手合十,闭着眼,由衷道,“感谢我父母,给了我一张胡说八道的好嘴。”
“……”裴小贝。
过了一会,裴小贝才说,“你刚才那么忽悠他们,等他们回过神来肯定知道这是假的,还得回来找你。”
“来就来呗~只要我不要脸,他们就奈何不了我。”顾之摊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他们要是去找顾总,那怎么办?”
“老头这一入院,身体是肉眼可见的差了许多,出院后,估计还会在家休养一段时间。这些亲戚的工资除了底薪是出公司的账户,其余都是从我爸的私人账户划出。哪怕是看钱份上,一时半会也不敢吵到我家去。至于之后老头回来……都已经接受的事再秋后算账就难看了,他们不敢。”顾之笑了下,“而且,他们在亲戚群里个个要脸得很,今日瞧着我说话那么口无遮拦,没准他们还怕我在亲戚群里说他们坏话。”
顾之也问过顾易的意思,他大概是觉得这些亲戚无非是在公司占点小便宜,只要不过分,他睁只眼闭只眼也能过去。顶着亲戚那层关系,闹起来双方都难看。
顾易的话不是无理,但早几日见了温文锦后,顾之又有了其他想法。
霍秘书说得对,狗养久了容易反扑,有些人还是得磨磨性子,免得日后沙子聚成山,她再想推就难了。
……
晚上,顾之洗完澡的第一时间,就是坐电脑前和傅宴书打视频通话。
傅宴书这次出差足足去了十天,而且还没有回来的迹象。顾易刚出院,她又不能离开A市,感觉她这恋爱谈得就跟异地恋似的。
傅宴书那边也正好洗完澡,还在擦头发就接通了顾之的视频通话。
他坐椅子上,还没开口,顾之见着他就是一顿抱怨加威胁,“傅宴书,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说好的去一个星期,这都走十天了,你明天再不回来我就背着你找男人,找十个,绿你头顶一片草原!”
见顾之腮帮子鼓得跟河豚似的,傅宴书又忍不住笑她,“那你记得找十个不用工作的男人,不然他们都出差了,你还得找下一家。”
“……”顾之瞪大眼,气得鼻孔都冒烟了,“假如有一天你想哭,记得打电话告诉我。”
傅宴书一愣,“什么意思?”
顾之冷笑,咬牙切齿道,“让我知道你也有今天!”
傅宴书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这里有多想他。没有心肝的男人,去那么久,大概是一点也不想她!
她就知道,被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
傅宴书说的喜欢她,肯定没有她喜欢他的十分之一。
傅宴书笑了笑,柔声安慰道,“别气了,我很快就回来。”
顾之没被骗到,生气的敲了两下电脑屏幕,气呼呼的说,“你不能因为我笨,就往死里骗我!说具体点,几天?”
“三天,昨天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傅宴书把手中的毛巾扔沙发上,随意的捋了捋头发,平日里总是梳得整齐的头发此刻略显凌乱,给人一种慵懒散漫的感觉。
顾之不禁看得有些失神,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晃了两下脑袋,告诉自己别被傅宴书的美色迷惑。
想起昨天傅宴书确实有说过还要三天才能走,顾之撇了撇嘴,理直气壮的说,“我忘了,就当你没说!”
“……”傅宴书无语。
自己找的祖宗,还能怎么办,就宠着呗!
过了小半会,顾之才又闷闷的说,“陆遇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整你,怎么出个差还能去十多天?傅宴书,你能不能别老是被欺负,你要是再这样,我可要给你报仇了。”
傅宴书低笑,单手撑着下巴,嗓音低沉有磁性道,“你怎么给我报仇?”
顾之语塞,想了一会,说,“我就嫁给陆遇,天天花他钱,然后气死他。”
世间最恶毒的事,莫过于此生都和讨厌的人绑在一起,互相恶心对方。
傅宴书脸上的笑有一瞬间的凝固,眼神不善的看着顾之,语调微微向上提了提,“嫁给陆遇?”
她这是想气死陆遇,还是气死他?
顾之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继续自顾自的说,“陆遇一门心思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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