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易后续还有治疗,所以没在家里过完整个新年,才年初四就回疗养院去了。
顾易上午才回去,下午傅宴书的车就出现在顾家外边。
顾之在逗小狗玩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她拿过来看了眼,是傅宴书的微信——出来。
走出阳台,果不其然就看到那辆黑色的迈巴赫。
车窗黑漆漆的一片,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可顾之就是知道,那个人在里头。
“……”顾之攥着手机,站了大概有一会,才慢吞吞的回了个信息,转身回房收拾东西。
哪怕再怎么磨蹭,还是有收拾完的一天。
她刚出家门口,司机已经等在那里,看到她怀中的狗,他明显愣了下,随即颔首接过顾之手中的行李,开了后座的车门。
顾之在原地站了好一会,见司机一直等在那,才缓缓的走过去。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跟顾易在一起,日子吵吵闹闹,过得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
让她有种……能回到从前的错觉。
可这会见到傅宴书,像突然从美梦中抽离,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就这么涌上心头。
她既不愿面对,又无能为力。
顾之深吸了口气,又呼出,才弯腰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傅宴书,他坐在最里面,此刻正看着她,眼睛炯炯有神。不过一个星期没见,他好像瘦了一些,眼睛底下那团乌青,似乎显示着他近段时间的休息情况。
傅宴书的眼神炙热,落在顾之身上,丝毫不加掩饰。被这样的眼神看着,顾之浑身的不自在,本想打声招呼的,可这会,她又不想开口。
车子里充斥着傅宴书身上的味道和淡淡的烟味,顾之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怀里的狗,心情很是复杂。
“汪!汪汪!”许是察觉到顾之的心情不佳,小狗突然朝傅宴书吠了起来。
它体积小,叫声也不大。
不过瞧着它这副护主的忠心模样,顾之嘴角勾起抹淡淡的笑,摸着它的狗头,手上的力道也紧了些,生怕它下一秒就扑过去咬傅宴书。
“幸运乖,别吵。”
像听懂了顾之的话,幸运很快就安静下来,窝在顾之的怀中,不过看着傅宴书的眼神却满是警惕。
像在说,你不要过来,我超凶。
傅宴书盯着那只窝在顾之大衣中,只露出颗狗头的生物,眉头明显的皱起,语气也带着几分迟疑,“你的……狗?”
他记得,顾之不喜欢狗。
“捡的。还没找到可以收养它的人,花花姨家有小孩养不了,家里也没有其他人,我能带它回去吗?”许是怕傅宴书会不喜欢,顾之又多说了几句,“我就养在房里,不会吵到你的。等有人能养它,我就把它送走。”
“你喜欢就行。”
“嗯?”顾之看着傅宴书,很快又收回视线,低着头,“嗯。”
印象中,傅宴书就是一个极其怕麻烦的人。之前养植物都是她强迫的,宠物肯定不会喜欢,所以听到他同意的时候,顾之还挺意外的。
顾之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傅宴书异常的不爽,他紧抿着唇,脸色阴沉。修长的手搭在膝盖上,冷白的手腕露出一截,那条戴在他手腕上红绳显得格外惹眼。
余光瞥见傅宴书手腕上的红绳,顾之像被电到了一般,身子微微一顿,她别过头看着车窗外,不知怎的,眼前的视线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回到浅月湾,没等司机开门,顾之就抱着幸运下车了。
“顾小姐……”
“新年好。”顾之礼貌的回了一句,就快步回房间去了。
保姆奇怪的看着顾之的背影,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也都咽回肚子里。
她就想问问,顾之房里的沐浴露用完了,她没买到顾之一直用的那种,能不能给她换其他的。
见保姆一副有话要跟顾之说的模样,傅宴书多嘴问了句,“怎么了?”
保姆把事说了一遍。
傅宴书点头,“她皮肤敏感,一定要按她用习惯的牌子去买。我知道那个牌子的沐浴露哪里有卖,你记一下地址,顾之用的东西基本上都能在那里买到。”
说完,傅宴书就转身出去买沐浴露了。
“……”保姆狠狠的羡慕住了。
这么体贴温柔的先生,顾小姐怎么就半点都不上心呢?
……
晚饭过后,顾之在客厅坐了一会就要回房,傅宴书突然叫住她。从茶几底下的柜子里,拿了个粉紫色的纸袋子给她。
顾之看着那个精美的袋子,不解的抬眸。
“新年礼物。”
顾之迟疑了两秒,接过,拿在手上也没有要看的意思,“谢谢。”
“不拆开看看?”
“嗯?”顾之看了下傅宴书,又低着头,淡淡的说,“我回房间再拆。”
“也行。”
气氛莫名变得尴尬起来,顾之舔了下唇,道了声晚安,就上楼去了。
回到房间后,幸运一下子就围了过来,绕着顾之的脚边不停的打转。
顾之笑了,蹲下身,温柔的摸了几下幸运的脑袋,随后给它倒牛奶,又在里面加了点狗粮。
幸运在那里吃得高兴,顾之也没打扰它,起身,才看到刚才被她放下的礼物袋子。
抿了下唇,顾之呆滞的看了地上的礼物许久,还是拿起袋子,随后拉开柜门,放在了柜子的最底端。
幸运吃饱之后,又朝顾之跑过来,它似乎想上床,小脚丫一直扒拉着床的边缘,又直起身子去眺望顾之。
小小的一只,站起来还没床高。许是努力了很久也上不去,幸运开始呜呜的叫,听上去委屈极了。
顾之听着声音,俯身去看它,脸上露出个高兴的笑容,柔声道,“不可以上床哦~乖,回你的狗窝去。”
幸运也不知是听不懂,还是不愿意,歪着脑袋看了顾之一会,随后又开始呜呜叫。幸运的眼睛很漂亮,又圆又亮,就像黑夜里的夜明珠,不过此刻水汪汪的,看上去有些可怜。
就在顾之差点就心软想要伸手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傅宴书的声音,“顾之,睡了吗?”
顾之看了下时间,才十点。
傅宴书知道她的作息,想装睡,好像也不太行。
“没。”顾之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才慢吞吞的下床去开门。
门外,傅宴书已经洗过澡,身上换了一套黑色的真丝睡衣,削薄的唇轻抿着,黑眸深邃幽冷,带着万物都入不了他眼的孤傲,额间落了几簇碎发下来,又平添了几分散漫。
顾之开门的瞬间,他身上的气息一下子收敛起来,嘴角微微上扬,说话的声音都跟着柔软了下来,“你手怎么受伤了?”
“嗯?我没受伤。”听到傅宴书的话,顾之也觉得奇怪。
傅宴书拉着她的右手手腕,把袖子一点一点的捋上去,指着她手肘上的伤,抬眸,“那这是什么?”
顾之也跟着看了一眼,眉头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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