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杉的到来,让骆灵很是新奇,如此干净而温和的男子,很难遇到,苏一笑狡诈了一点,齐王冷淡了一点,太子假了一点,云琪憨了一点……只有薛杉,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这个男人很容易亲近,他会说,会笑,还会开开玩笑,虽是初识,给人的感觉像是见到了多年的老朋友。
“多谢王爷和王妃一直帮我照顾小师妹。”薛杉揖手为礼,郑重道谢。
“你与我家王爷是多年好友,王爷的健康还仰仗薛先生,照顾薛姑娘是应该的,她在此处,也帮了我们不少大忙,这么说来,我也当谢过薛先生。”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薛杉的出现很正式,明明在人家的后院住了一晚,还装模作样地大早上雇了辆马车从正门进来。
薛桐坐在一旁,低垂着头,心中憋闷得慌,师兄现在还不能给他解毒,害得他只好继续装姑娘,听着两人一个叫姑娘一个叫师妹,他恨不得扑上去将他们的嘴给堵住。
“王妃客气,直呼姓名就好,在下当不得先生二字。”
“我也想直呼先生的姓名,不过那样显得不大礼貌。”骆灵笑道。
“人前守礼,此时无外人,你可随我,叫他薛杉,或者唤他的字也行,沐筠。”齐王在一旁发了话。
“那我叫你薛大哥好了!”骆灵笑看着薛杉道,“我猜你应该比子昂大一点。”
薛杉颔首,冲齐王挤了挤眼:“如此也好,我与子昂认识多年,私下里都没将他看成高高在上的王爷,这么称呼,倒显得亲近,你猜对了,子昂小我两岁,我托大唤你一声弟妹吧。”冲齐王挤了挤眼,他又道,“子昂,你看弟妹可比你懂事得多!”
齐王冷然瞥了他一眼:“废话少说!你失踪这么久,可有什么收获?”
薛杉笑着摇头:“看看,弟妹,他这样的脾气,也真亏你受得了!有求于人,还这般态度。”
骆灵抿嘴笑道:“若他不是这般脾气,只怕与你也不会投缘!”
薛杉愣了一下道:“也对!还是弟妹聪明,我当初与他相遇,还就是冲着他这臭脾气来的,他不让我治,我偏要治,别人求我我还不治呢!”
他见齐王对骆灵的态度,想来事情并未瞒着她,也就放开了说。
“薛大哥有了去除王爷身上寒毒的法子?”骆灵问道。
“让我寻了这大半年,终于找到了最后一样关键的药,若说先前只有四五分的把握,现下已有了八分!”薛杉说道。
“不是十分?”骆灵诧异。
“八分已是不错,剩下的两分,得看他自己。”薛杉说道。心中却想,宁轩累了他这么久,怎么着也得敲敲竹杠才行,敲不到就让他多难受些日子。
骆灵喜上眉梢,真心一笑,平添了许多妩媚,薛杉心中一动,心道怪不得宁轩会喜欢她,她笑起来时,就像是阳光忽然从云间射出来,让看的人也变得暖洋洋的,对着这么美丽的笑容,宁轩那块冰也给融化了。
但是直觉告诉他,应该不止于此,宁轩对女人的排斥,其他人不知晓,薛杉却是再清楚不过,他不可能就因为骆灵笑得温暖,就喜欢上她,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齐王见骆灵欢喜,面上也浮起了一丝浅笑,他让薛杉帮骆灵把把脉,薛杉一下就应了,没有半分推辞。从薛桐口中,他知道骆灵的体质异于常人,就算齐王不提,他也想找机会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骆灵伸出手来,他伸出三指搭在她的脉上,沉思半晌道:“你的身子很是奇怪,像是中毒,却又不大可能,若是中毒,你不可能活到现在,再说了,世间能造成这种症状的毒,比子昂所中的寒毒还要难寻,在这世间,可以说是失传了,怎么可能……你可记得怕热的症状是什么时候有的?”
这个骆灵哪里晓得,摇了摇头,她想起了真身的死亡,莫非不是因为挨打受伤,真正的死因是这毒?若真如此,这么不寻常的毒不可能是梅姨娘下的,会是谁下的?
“除了怕热以外,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薛杉问她。
“没有,只不过……”骆灵迟疑了一下。
“只不过什么?但凡有一丝疑惑就说出来,沐筠好替你诊断。”齐王接过了话去。
饶她是文明社会养出来的人物,当着两个大男人说出自己的小秘密,也是不大好意思,骆灵扭捏了一会儿,这才答道:“我月事一直不至,按理说我身体各种皆觉得燥热,小腹却时常发冷,那种感觉很是奇怪,远空大师替我看过,说不妨事,可我自己觉得不像是月事将至引起的。”
薛杉是大夫,齐王是骆灵的丈夫,两个男人听了,面色都还算平静,没觉得不好意思,薛桐却是在一旁闹了个大红脸。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忽觉一道寒冷的目光落在身上,抬头一看,齐王正双目炯炯地盯着他。
“啊,师兄,你们先谈着,我想起来还有点事,不如我去晚凉阁等你们。”薛桐心想,若是自己再坐下去,会被齐王的目光给杀死。
薛杉也不说话,挥了挥手,薛桐狼狈地逃出了屋子。到了廊下,遇到温婉云,他无视人家,直管往前走,却被温婉云喝了一声:“站住!”
薛桐才不会听她的,他住在齐王府,一直被齐王特许任何人不许招惹,只管迈步前行。
温婉云追了过来,忽然间伸手扯住了薛桐的袖子,迫得他不得不站住。
“干什么?”薛桐寒着脸问道。
温婉云自嫁到齐王府,日日能见到齐王的面,可是齐王从不在她这里过夜,让她恨得牙痒痒。她是个心气高的,也不好意思对人说齐王一直没碰她,那她在这府中的地位可就更低了,所以只能忍着,前一次去仪贵妃那里告了一状,原以为这之后骆灵会顾忌一些,没想到齐王却一处也不去,只在晚凉阁落脚,平日里薛桐把自己关在那里面,从不出来,她也不敢违了王爷的意去闹事,今日却寻着了机会。
“干什么?薛姑娘难道不知道,见到本侧妃要行礼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无视人?”
“哎哟我好怕!”薛桐装模作样地捂着心口道。
温婉云不知她在作戏,还以为他真的怕了,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道:“知道怕了吧?别以为王爷宠你,若是真宠你,也不会到现在也没个名份,王爷不过是看你还有几分能干,把你留在这府里,下人们看病也少费些银子罢了!你且说说,王爷在里面做什么?若是你答得让我满意,我就饶了你不敬之罪。”
薛桐玩心被挑起,挺了挺腰,笑道:“你也知道王爷宠我啊,那还敢对我大呼小叫的,哼,到现在还是个处子之身,王爷根本都懒得碰你,还好意思在这儿耀武扬威的。王爷在里面做什么?自是和王妃卿卿我我,亲亲热热了,我出来时王爷还在笑呢,你以为像对着你啊!”
像是为了应景,屋里传出一声郎笑,薛桐听得出来,那是薛杉的笑声,温婉云却不知道,她从未听齐王笑过,还以为是齐王在笑,心中一酸,攥紧了手中的扇子,扇柄嵌在掌心,在掌心印下一个深痕。
“他真的在笑!在我那里,他从来不曾笑过!”
“看吧,没骗你吧?你长这么丑,看着你不哭就算好了,还想人对着你笑?”薛桐嘻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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