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内,坐着一人,他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便骑马。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一身装饰,便是价值连城。
他正是赫赫有名的陕西总督,汪乔年。
“报——”一声高声的奏报声打断了正在细细看书的汪乔年。只见那汪乔年稍稍抬起头来,问道:“何事奏报?”那个小吏答道:“汉中府总兵周宗传来书信一封”汪乔年手一抬,道:“呈上来”那小吏连忙起身,掏出一封从未解封的书信递给汪乔年。
吩咐他退下,汪乔年撕开信封口,拆阅起来。信的内容为:
参拜总督大人。
前日,总督大人亲自派下的顾武顾监军不幸在酒后乱性之时从马匹上坠落,原本应为无事,不想那野马趁着性子不好,一时发作,将顾监军一阵疯狂的踩踏。尽管顾监军身披战甲,却还是死亡,故今日特向总督大人传报。
汉中府守将
周宗
汪乔年读完信后,便觉得蹊跷:野马性子不好,为什么就在顾武醉酒摔落时发作?顾武的铠甲是我亲赏的铁甲,马蹄一两下怎么可能踩碎?堂堂监军怎么可能没有带随行的士卒?这三个疑点又怎么可能会如此巧在同时发生?
疑虑在汪乔年心中不断回升,他忽然觉得周宗有些问题,毕竟他管理统辖的汉中府有着全陕西最多的粮食。良久,汪乔年高声道:“来人,备马,点一千兵马前往汉中府!”
上官阵独自一人拍马回至平凉府,他入了城便直往府衙,面前守将欧阳屯。
勒住战马,上官阵望着这偌大的府衙,身子一翻,便跃下马来。快步跑入正堂,见欧阳屯正在和夫人商议着什么,两人一边说着,一边锁着眉头,脸上挂着无奈的表情。敲敲门背,欧阳屯看也不看便说道:“进来”上官阵入内跪下身道:“报大人,小将不才,未曾将小姐带回,请将军恕罪”
“不怪你,快起来吧”欧阳屯的口气中带着无奈与丝缕忧伤:“哎,后天可就是霜月迎亲的日子了,新郎官要是亲自来了,霜月又不在,这该如何是好啊!早知道这样,就应早告诉她了!”欧阳夫人摇摇头,叹道:“这霜月的脾气也真是的!都怪我小时候宠坏她了,弄得现在愁恼不堪”
上官阵这才大致了解情况,原来欧阳霜月是为了逃离这门婚事。他想了想,不一会儿,仿佛就想到了什么,便说道:“大人,我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那户人家是些什么人?”欧阳屯好像抓住的救命稻草,他答道:“凤翔府守将之子,沈青”
“既然如此,他们可曾谋面过?”上官阵问个仔细。“未曾”欧阳屯简单答道。“那就有主意了”上官阵微笑说道:“大人或许不知,我有个义妹,名叫上官冰,她也有几分姿色,又正好到了出嫁的年纪。既然这样刚好,我们何不来个‘调换荷包’呢?”
欧阳屯听后,并未大喜,他问道:“你的义妹不知会不会看得上凤翔府守将的那家公子?这可事关终身大事,不能委屈了她呀”上官阵摇摇头,道:“大人放心,她自幼丧父丧母,我的父亲将她收留家中,现在也已是婚配之年,怎么又会嫌弃呢?”
“事到如今,也只能委屈你那义妹了”欧阳屯望了望上官阵,道。上官阵站起身来:“那小将就先回家通知父亲义妹了”欧阳屯点点头,目送他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