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百户是吧?”惟功没有犹豫,嘴上一边说着,人也是一个弓箭步,迅速冲上前去。他动作之快,令得几个武官都为之变色,马百户心知不对,刚想缩手,已经发觉有一只手搭在自己的手腕处。
“松开吧!”惟功简简单单的一个动手,也是用一只手,但却撰着马百户的手腕原地拧了一圈。
“哎哟……”
猝不及防之下,壮实如野牛的百户官手腕被拧了个麻花,为了保住自己的手腕,马百户立下壮下断腕的决心,将五指松开,手掌心的小小金牌,立刻落下。惟功将手一抄,轻轻松松的,将金牌抄在手中。
“好家伙,好大的手劲!”马百户瞪大了牛眼,一边甩着手,一边在脸上露出骇异之色。就刚刚这一下,惟功显示的步伐,手劲,还有果决的模样,都是叫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其余几个百户官,还有一群跑上来看热闹的守备宫城的禁军们,都是瞪大双眼,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惟功。这么一个小孩,居然有这样的身法和手力!
要知道,马百户是个鞑官,祖上是朵颜三卫的蒙古人,归顺大明虽然已经过百年,但是从长相到饮食方式,当然还有练武的习惯都是与汉人不大相同,这厮壮实如牛,矮壮的身躯里头蕴藏着十分可怕的力量……这厮居然被一个小童,轻轻巧巧的拧翻了胳膊手腕!如果不是眼前的人熟知老马的脾气秉性,看刚那模样也不是作伪,只怕在场的人,都是要叫喊起老马使诈了。
“列位,将来大家都是同事了,原说请客是该当的,不过小弟虽然出自大府,却真的是囊中羞涩呢,还是等过一阵子,手头宽裕了再说吧。”
惟功露了极漂亮的一手,再说上一通漂亮话,不管眼前这几个武官信或不信,这道宫门,他都是进的潇洒漂亮!
看到惟功刚刚露的那一手,魏朝脸上的神情再次转变。到这时,他才隐隐明白过来,自己带进来的这位小爷,怕是有真本事,将来在宫里不大可能是打酱油的角色,而是会留下深深的印记呢。
从西华门进去,先是沿着宽阔的广场道路往东,路过咸安门,断虹桥,十八槐等地方,沿途有不少出入宫禁的勋贵和内臣,见惟功进来,自是都为之瞩目。
再直过会极门,在汉白玉雕成的金水桥南扬长而过,至此文官才多一些,六科廊的科臣和内阁的中书舍人们都经由此前往内廷入值的地方,见到张惟功这小童身着朝服路过,也是相顾愕然。再入协和门,便是看到文华殿的殿门在望了。
“张千户请稍待,奴婢去禀报大人已至。”
入宫之后,魏朝的表情明显凝重和小心很多,和张惟功说话时,也是以正式的官称相称呼,不敢有丝毫大意。
惟功点了点头,也不愿多说话。
沿途从这么多宫禁大门入内,到处都是穿着各色官服的官员们,每个人都是神色匆匆,如临大宾,到处都是身着各色甲胃的禁军,每个人都是手持兵器,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所有人。
到处都是红墙黄瓦,高大的宫殿,檐瓦上都雕刻着神话传说中的人物,汉白玉雕成的石阶,石桥,大块方砖铺成的平滑如镜的路面和广场,高达人头的各色石雕,大的令人感觉不可思议的铜缸……所有的一切,都是极尽心显在做一件事,那就是鄣显着帝王的尊严和叫凡人不可触及的高贵之感!所有的一切,皆是为此!
这座宫殿叫他十分的陌生,并不是宫殿一直精心维护而显的金碧辉煌,也不是彩绘经常描绘填补而显的一片崭新,叫他心态发生变化的并不是这些外在的东西,而是支撑这些外在的无比凌厉的皇权。
高高在上,漠视众生,一切尽在掌握,无人能平等视之的皇权!
一道诏旨,自己就得奉命前来……说错一句话可能就是影响全族的大事,哪怕是一向不喜欢自己的那个深居后宅的老头子,此时此刻,心里也未必不是一点儿不担心吧?
至于好处……好处肯定是有的,不过比起惟功此时这种压抑和胆战心惊的心情,皇家能给的好处又算个什么?
和那些生来就有奴性的人不同,此时此刻,张惟功心底里头的灵魂是纯净的,它没有丝毫的奴性在里头,和身边那些将皇帝理所当然的看成自己的君上或是天子的人们不同,在惟功心中,皇帝,也就是一个平常人而已!
…………
在文华门外等候的人并不多,皇帝每天都有早课,由翰林学士替他讲授儒家典籍,学习经义,在其中领悟治国的道理,在惟功的耳边,很清楚的能听到皇帝背诵儒家典籍的声音。
他很庆幸,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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