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女儿身,喜欢两个字万万说不出口,前两句听到郑晓路说喜欢她,只感觉欣喜得飞上了天,听到后面两句,却从云端摔了下来,一颗七巧玲珑心差点摔得粉碎。此时再也顾不得脸面,惨然道:“你又说这等话来气我!若是以前你肯好好和我说一次话,好好和我谈一谈心,不来动手动脚地羞辱我,今天怎么会弄到如此田地。
你说你喜欢我,我何尝不是喜欢你至极。但你曾经下誓言,若是欺辱了我的身子,便要被五雷轰顶,不得好死。我怕害了你的性命,每日里小心提防你突然伸手来乱摸,总需要躲得你远远的。你以为我心中好受么?若是真的害你死掉,不如我先死掉算了……”
她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双肩耸动,大哭不止,只觉伤心欲绝。
郑晓路听了这话,却是大喜,心想原来你几度寻死,却是想用自己的性命来保全我,他高兴得就如初恋告白终得成功一般,一个翻身也坐了起来,伸手就想去抱郑佳怡,道:“那誓言怎算得数,我不过随口说说,若是为了那个,你不必放在心上啊。”
郑佳怡见他来抱,大羞,也是大急,侧身闪开道:“誓言怎么是随口说说?举头三尺就有神明,你当是儿戏,神明却不会当你是儿戏。你莫来碰我!”正巧此时窗外一声轻雷,下起大雨来,雨声绵密,尽数打在屋檐上。
“你看,神明在提醒你了,你需自重。”郑佳怡急道。郑晓路以退为进,假意道:“你还是不喜欢我,不想和我亲热,故意找的这个借口,以后好以清白之身改嫁别人。”
这句本是玩笑,不料郑佳怡却斩钉截铁地道:“我即已嫁给你,便是你的人,生同巢,死同穴,郑佳怡若是有改嫁之心,定也受那五雷轰顶,不得好死。”郑晓路又向床上一躺道:“还记得我们坐马车来成都的路上吗?我睡着了,你跌进我怀里来!”
郑佳怡脸色一红,轻轻嗯了一声算是记得。郑晓路笑道:“那次我没被五雷轰顶呐!”
郑佳怡羞喜道:“那次是我自己扑你进怀里,不是你主动来碰我,自然不算。”
郑晓路见她上钩,心中大乐,道:“那么,今天我们也可以这样嘛……哎呀,你干嘛用这种母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是正经人,你可不要对我乱来!”话音刚落,想明白了的郑佳怡已经狠狠地扑到他身上,全身重量,压上他胸膛。
一张口,咬住他的肩头。恨恨地道:“你怎么不早一点想到这个,那我就不用躲得你远远的了。你莫乱动,手脚都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我立即从你身上躲开。”
不动,郑晓路当然不动,傻了才动。绣帐里两条人影终于合为了一体,不过郑晓路的影子连一根手指也没动弹,过了许久许久,才安静了下来。
这个冬天很冷,妖风打着旋儿,在成都城里肆虐。四川盆地虽然在西南方,比起北方来说暖和得多,但寒冬腊月时节,街道上也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影。就连成都知府衙门此时也冷冷清清的,就像一座被忘记的庙宇。
成都知府徐申懋坐在知府衙门大堂上,两条眉毛都快扭成一条了,他今年四十有三,已开始进入不惑之年,虽然已经官居四品知府,但文人的最终目标应该是入阁拜相,所以他还不太满意。他旁边站着个师爷,名叫王兴辰,乃是他的得力手下,现在正向他报告今年的税赋收入。
“今年的税收仍然非常不妙!”那师爷王兴辰摇头晃脑地道:“苗、回、藏三族土司仍然对税赋多有拖久,而七乡八县,多有不上税者,派人索拿来问,只说田里没这么多收成。这些刁民,如是索拿了他,他倒好在牢里吃牢饭。若是放他在外,他又不肯交税,实在让人非常头痛。”
徐申懋挥了挥手,怒道:“这些破事年年都一样,有什么好报告的?就没点好消息说来听听?”
王兴辰脑袋一缩,怕惹了知府老爷不高兴,赶紧捡好听的报告道:“长滩湖边七八个村子,今年上交的税赋却十分充足,尤其以郑家村为最,便只是这个村子交的税,便可抵普通十来个村庄。”
徐申懋精神一振,骂道:“看,那些刁民还说今年收成不好,郑家村又怎么好了?便是诸多借口,不肯交税,害我的政绩年年都是平平。这般拖沓下去,不知道哪一年才能积功升迁,难不成要我做一辈子的四品知府!你且说说,这郑家村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兴辰见知府大人问起,便立即眉飞色舞地道:“听那蒲江县令报来,郑家村里有一大户郑氏,祖上曾出过一名六品翰林院侍读,算是上是:“小小六品,算得甚么,你捡重点的说,旁的莫提。”
“那郑氏在今年春天遭了一劫,郑氏独子险些落水淹死,幸有家中长工拼命救起,但这长工却死了。没等丧,这长工突然又活转,郑氏便将他收入家门,成了郑家义子。没过几天,郑家后院突然出现一口火井。”王兴辰说到这里,便拿眼睛拼命瞅徐申懋。徐申懋自然会意,奇道:“火井现世,必有贤人出,难道这个贤人就出在郑家?”
王兴辰赶紧跟道:“老爷英明,一算就中。这个被淹死后复生的长工,自被郑家收为义子之后,突然自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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