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不同,‘死’是迟早的事,有必要责罚么?”
水灵灵见茗昭仪惊诧,继续说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为何?水土异也,茗勒公主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么?”
水灵灵说的是“茗勒公主”,而不是茗昭仪,言下之意是什么,笑颖等人怎会不明白。
茗勒微惊,粉拳悄悄握紧,瞧着水灵灵淡若清风的模样,她终于明白她送这盆兰花给她的目的。
她忠告于她。
而她,却没有明白,直到今天。
如果,她早日明白,结果,是否会不同?
不可能的!
结果,早已在她被册封为公主的那天注定了,她哪有选择的余地。
见茗勒丹唇嗫嚅,知她有话要说,眼光一瞥四周,示意他们退下。
待人退下,茗勒“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嫔妾请娘娘为嫔妾做主!”
做主?
从无交情,她为何要为她做主?
一个彻底不得宠的皇后,替一个新封得宠的昭仪做主?
“茗昭仪此话怎讲?”有些话心里清楚,却不能明说,尤其是通过自己的嘴巴说出来。
茗勒咬了咬牙,红着脸低声道:“皇上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宠幸过嫔妾了……”毕竟年纪小,说这种话时羞涩难当。
话一出口,她便发现自己的话说的不妥,皇后不得宠人尽皆知,自她进宫以来,就大婚之夜皇帝在凤暄宫睡了半夜,而后……
偷偷抬眼,觑着皇后脸色,见她似乎没什么反映,貌似不在意此事,心头奇怪。
“茗昭仪,皇上想宠幸谁,由皇上自己决定,茗昭仪怎会认为本宫干涉的了呢?”她能做的,就是毁了自己的绿头牌,尽可能的不让皇帝走进凤暄宫。
“我必须得宠!”迫不及待的话,冲口而出,话才出口,她下意识的咬了下舌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她说的是“我”,不是“嫔妾”。
“世上没有任何事是必须的。”与茗勒的急切相反,水灵灵静若天空繁星,即便不时闪烁着光辉,却是那样的安详,安详的似丝毫无害。
茗勒笔直的身子一软,哀伤悄悄覆盖在脸上,眼底染上浓浓思念担忧,低声道:“皇后娘娘,您聪慧过人,茗勒也不想瞒您。茗勒是高其国安排到大莫皇朝的棋子,国王用我母亲威胁我,如果……如果……”
“如果你无法从皇上身上拿到他们想要的,他们就会杀了你母亲。”水灵灵接下去。
“是!所以……”凄凄哀哀,茗勒哽咽着,眼眶湿红,“皇后娘娘,我听说您也是孝顺女儿,求求您,救救茗勒的母亲吧!茗勒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果然!
水眸掠过一抹精光,快得连水灵灵自己都未察觉。
她已经没有弱点了!
“茗昭仪,你得宠了,就能保住你母亲么?”水灵灵冷笑一声,她怎会如此痴傻?
水灵灵心底不知笑的是茗勒,还是她自己。
茗勒一怔,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呐呐道:“不应该是这样的么?”
水灵灵嘴角轻抽,说道:“方才的话,是舒相教你的吧。”她说出口,便是无庸置疑的事实。
茗勒微微点头,瞧着水灵灵眸中寒光弱隐弱现,心中惶惶。
“舒相权倾朝野,古来君王最忌功高盖主者或权高压主者,他与高其国交好,高其国安排你进宫,双方打的什么样主意,茗勒公主自幼生活宫中,会猜不到么?”
茗勒眼色迷蒙,恍然一惊,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生怕自己惊叫出来。“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同是天涯沦落人,遭遇处境殊途同归。”水灵灵唇瓣泛出一丝苦笑,抚摩着自己近八个月大的肚子,冷冷叹气。
“茗勒求娘娘指点!”茗勒急道。
努力争宠,为的是救母亲一命,方才皇后一番话,如醍醐灌顶,她恍然大悟。
得宠,不得宠,前路依旧凶险,丝毫没有改变。
水灵灵水眸一眯,附身问道:“皇上,蠢笨么?”深秋阳光洒在她脸上,更人无限温暖中存着寒冬的冰冷之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