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也都开始拼命地乱跑。
德顺叔被刚才的一幕惊住了,他抱起冬梅开始一个劲地跑,他的头已经大了,心里跳个不停,他脑袋里只有两个字:跑命。跑的越远越好,最好以后别再回到村子里了。
冬梅在德顺叔的怀里哭个不停,德顺叔拿他没办法,还是逃命要紧。
街道上人影稀疏,人们各自背着东西慌慌张张逃命去了。
快跑到庄稼地的时候,德顺叔已经满头大汗,他猛地一回头,发现忘带葛红叶了,怎么办,再跑回去,万一刚好碰到日鬼子怎么办,也许红叶已经被别人救走了呢。
德顺的脸庞憋得彤红,他想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再跑回去一趟,把葛红叶救出来。只有把红叶救出来,德顺的心里才踏实。
德顺抱着冬梅又重新跳进了庄稼地里的那口枯水井里面,水井里面的水早已干枯,如今井深不到三米,里面有些潮湿,散发着一些腥臭味。
德顺叔顾不上那么多,他把冬梅放进庄稼地里的枯水井里面,上面用麦秸秆铺盖后,他才放心离去。
德顺叔刚走进村子里,就听到了号角声,而且声音很洪亮,一段连着一段,这声音不像是日鬼子军的号角声,倒像是红军战士的号角声,想到这时,德顺放快了脚步,他甚至有些兴奋,德顺跑了起来,他恨不得赶快跑到戏苑那,跑起红叶往回跑。
可遗憾的是,葛红叶并没有在戏苑那,德顺跑到戏苑的时候,戏苑里面没有一个人,只有地上倒下的几具尸体和鲜红的血迹。
号角声也停了下来,一切变得是那么的安静。
德顺叔的心里有些慌张,他害怕红叶会被日鬼子给抓走,那样的话,她的命运会比白雪老人的命运还惨,德顺不敢再想下去,万一被红军救走了呢,他甚至走到街道上的时候喊起了红叶的名字……
街道上一片狼藉的,四周空无一人,总能给人一种恐惧感。德顺叔有些害怕,万一呼喊声把鬼子引来,自己就惨了。他把声音放到最低界限,就像是老人在夜晚出来找自家的猫、狗那样。
德顺走到一间破屋房的时候,突然从里面蹦出两个黑衣人,一个人用手捂着德顺的嘴和鼻子,一个人拖着德顺,把德顺拖进了屋子里面。
德顺难受的要死,差点踹不过气来,他使劲呜呜呜了几声,两只眼睛瞪的非常大。
很快冬梅的父亲和戏台上的那位“小姐姐”白诺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德顺看到冬梅父亲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他这才明白之前的号角声原来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冬梅的父亲晓得德顺,他们曾经都是一个搂耙子的,背着锄头在地里干农活,在乡下也见过不少面,到了后来冬梅的父亲参加了革命红军,德顺留在家里面继续搂耙子。
德顺走进屋子的时候,葛红叶已经睡着了,屋子里的人瞅着他,这些人像看怪物那样看着德顺,这让德顺感觉很不自在。
这些人当中有老人,有小孩,还有一些妇女,这些人看上去很憔悴也很疲惫,显然他们都是受害者。
小孩看到德顺走近时,紧紧依靠在老人的怀里,老人也有些紧张,小姐姐在一旁说道,没事,都是自家人。老人们听了,这才安了心。
德顺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他看着这些人的悲惨遭遇,流出了眼泪。同样作为中国人,德顺很佩服冬梅的父亲能够站出来给人们伸张正义,主持公道,冬梅的父亲不仅仅是一位好父亲,还是一位好同志。
德顺忽然有个想法,他也想参加革命军打日鬼子,替白雪报仇,可最终他却被冬梅的父亲拒绝了,理由很简单,这冲锋陷阵的活可不是闹着玩的,人说没就没了,还是老老实实回到家里搂耙子种庄稼的实在。
冬梅的父亲和小姐姐临走的时候天色已晚,他们带着革命战士没再回来过。
德顺是后来听说的,那天晚上,冬梅的父亲和小姐姐在革命军的带领下夜袭日鬼子军营时,全都被阵亡,日鬼子也伤亡不少,最后被迫缴械投降。
之后,杨家村和祝水村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平静。
听完葛红叶的故事,我才明白,原来葛红叶选择学医,是为了医救更多的人,虽然葛红叶不能从心灵上医救他们,但至少能使人们减少对病痛的折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