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
三个人虽是同一时间扑过去的。
但最先救得郁新辞的还是付修融。
那弱不禁风的身体瞬息间好像爆发出了无尽的力量。
长臂圈过她的细腰,熟练而稳健,抱着她火速躲了开。
至于另外两个男人……
一个被立柱砸伤了胳膊,另外一个被立柱砸伤了腿,双双鲜血横流,却还不忘关切地问郁新辞:“郁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
话刚脱口,郁新辞就看着两个舍身救她的男人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只为这二人都很特别。
一个她见过,正是宋家大少爷宋淙。
宋沉安和宋沉全被杀后,宋淙去过郁家求救。
她当时说若宋淙在宋家待不下去便给他安排个铺子,后面就没再问过,不想竟在此处遇上了。
另一个男人……
郁新辞细细打量他,确系是从未见过的,却觉得十分熟悉。
郁新辞眯起了眼睛,再细细地瞧她,这才发现眼前的男人被黑灰倾盖的脸竟然和付修融有几分相似!
怎么会?
郁新辞忍不住多看了男人两眼。
确系自己没有看错,忽然就目光下移,快速落在了他受伤的胳膊上,同时朝着他挪了几步。
“姑娘客气了,你没事就好。”
宋淙接过话,艰难地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并不多言,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吃痛地离开。
那个长得像付修融的男人扯了扯嘴,也捂着胳膊扭头就走。
似乎并不想承她的谢意。
郁新辞急忙喊住二人:“且慢!”
“郁姑娘,还有事?”
回话的是转过头来的宋淙。
他在火光映衬的长夜里看向郁新辞,死一般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那个长得像付修融的男人也回过头来,眸光看似平静,其实底下早已掀起了旋涡。算起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郁新辞了。
即便是这辈子,也不是第一次。
因为就在前几天的那个雪夜,他在长街之上就见过她。
那时她穿着嫁衣,急匆匆从花轿上跑了下来,掀开盖头的瞬间真真是惊鸿一瞥,恍如上辈子初见她时一样。
美的不可方物。
美的犹如谪仙。
美的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亲近、却又不敢再轻易靠近。
男人眸底心思百转。
还没来得及和郁新辞搭话,就被她身边可以肆无忌惮揽着她腰肢、扶着她肩膀的付修融灼伤了眼睛。
霎时间,男人倾覆的醋坛子里渐渐酝酿出一股不易察觉的恨意。
他的大手悄悄地捏紧了,嘴角挤出来的礼貌微笑却没有消失,低沉的嗓音穿破夜空,问郁新辞:“姑娘还有何吩咐?”
“你们受了伤,需要及时医治,在那边略坐一坐吧,我去喊大夫过来。”
郁新辞谦柔有礼。
命身边的伙计扶了二人坐下。
她亲自去喊的大夫。
不过一会儿功夫便带着大夫过来了。
盯着大夫帮二人包扎好伤口、又盯着二人被她手底下的伙计扶走才算作罢。
安置好所有人,已经是四更天了。
郁新辞困得不行,刚上马车就窝在付修融的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付修融搂着她,半点困意都没有。
大手轻轻浅浅地拍抚着她的后背,见她确实睡得香甜才轻轻掀开车帘,意味深长地瞥向那个男人安歇的地方。
来了!
终于来了!
上辈子的噩梦终于来了!
“阿辞,别怕,这一次我定会护好你,护好自己,护好我们的孩子!”
付修融吻着郁新辞的额头,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渐渐闭上了眼睛,将她抱得更紧、更稳,脑子里想的却是前世的种种。
到侯府的时候郁新辞还没醒。
付修融便将人抱下马车,直接抱回素羽楼,吩咐阿行:“去查,查清楚今晚这场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公子是怀疑有人故意纵火?”
阿行轻声问。
付修融并未回答,只道:“京中已经很久没有起过这么大的火了,去查吧,我只想要答案。”
“明白了。”
阿行像个不眠不休的陀螺。
咻地一下消失在夜空里。
偌大的屋子只剩下睡得正香的郁新辞和侧躺在她身边欣赏她睡颜的男人,就在他欣赏的出神时,怀里人的双眉齐齐卷了起来。
付修融不知她梦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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