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新辞和付修融在赵家待到了半夜。
离开的时候,赵云安还没醒。
可郁新辞似乎瞥到昏睡中的他紧闭的双眸里流出了一颗晶莹的泪。
回到郁家,她第一时间去了青兰院,却被夏茉告知郁清欢已经睡了。
郁新辞情绪低落地‘嗯’了一声,闷闷地回了踏月楼。
彩练伺候她梳洗完,她并无睡意,推开窗仰头望着天上银白色的明月泛起了心酸。
“怎么了?”
付修融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贴在她耳边与她一同仰头望那高高在上的玉盘。
“我在想清欢,我与她也算是好过一阵,彼此还算了解。且不说赵伯伯、赵伯母那个态度,就是赵伯伯和赵伯母如同赵家奶奶一样坚毅,以清欢的性子,她都不可能再答应嫁给赵云安!”
郁新辞的声音沉沉的。
此时此刻,是真的在心疼自己这个并无血缘的妹妹。
虽然她们姐妹彼此也生过嫌隙。
可自从在赵家一战成名后,郁清欢整个人都变了,再到和赵云安相爱,她这个妹妹就像是脱胎换骨了。
然而命运却开了这么多、这么大的玩笑。
亲爹身份的揭晓、亲娘的自杀,现如今连自己的清白……
郁新辞越想越心疼。
越想越气愤。
她将自己无力的身子顺势靠在付修融怀里,狠狠吸了两口凉气,“付修融,到底是哪个混账男人玷污了她?还有那个杀千刀的郁芙蓉,我现在很想去陈家,虽然我并不觉得那个没心肝的蠢货能如此轻易地谋算到清欢身上,但我还是想去把她抓出来杀了!”
“那个男人……”
付修融欲言又止。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里女人的情绪。
所以把大手收的更紧,以便能让她从自己的怀抱里感受到最踏实的依靠,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贴在郁新辞的耳边说,“是恒王!”
这事他也是刚查清楚的。
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妻子。
说了,怕她冲动。
不说,也怕她冲动。
思虑再三,终究还是说了。
两个商量,总比一个人闷着好。
“什么?”
郁新辞惊讶地转头,额头恰好擦着付修融的薄唇而过。
付修融这一辈子才刚刚浅尝她的美好,这不经意的一擦而过足以撩拨他心猿意马,但他很清楚,此时此刻的妻子无心与他做别的。
她需要的是依靠与商量。
是消息与决断。
所以努力将才刚掀起的潮水努力压了下去,对这怀里人郑重地点头,“我让人查了,是他!你方才说的没错,郁芙蓉那个蠢货根本不足以同时算计云安和郁清欢,她背后有高人。”
“谁?”
“我还不太清楚。我的人查探到的结果是陈家有个许姨娘帮着郁芙蓉谋划的。已然被贵妃娘娘杖毙了。”
“杖毙?”
郁新辞先是惊讶。
转念一想,似贵妃这样身份的人,杖毙一个人又算得上什么事儿?
只是这个许姨娘她图什么?
付修融再次点头,“对,杖毙了。郁芙蓉也被她下令严惩。估计还是看在她姓个郁字的份上才没立即下令打死。”
“还是打死吧!”
这句话郁新辞是咬牙切齿说的。
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估计没机会了!”
付修融回应了她。
郁新辞一愣,“什么意思?”
付修融立即回话:“阿行刚刚对我说,锁在陈家柴房的郁芙蓉不见了,陈家和贵妃的人也在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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