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就包袱里取出些冷馒头来,架在火上烤。
孙安低声对孙淮道:“此人手有老茧,步伐稳固,其背上分明缚着两根铁锏,恐怕是个高手。”
那汉忽然转头道:“你两个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如此不敢叫人知晓。”
“好汉莫要误会了,我这位兄长见你气度非凡,心生敬佩之意,因此说与我知。”
孙淮见这汉警惕性强,解释一句。又见其只吃些馒头,便对孙安道:“兄长把那酒分一些与这好汉,吃了也能暖和些。”
孙安明了,拿出装酒的水囊,先自喝了一口,递给那汉道:“这世道虽不太平,却非都是歹人,看你身无长物,害你作甚?莫要这般紧张。”
那汉见孙安如此真诚,态度也自软了下来,道了声谢,言道:“非是我不识得好人,实在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位小官人却不见怪,得罪得罪。”
虽这般说,他却也不多饮,只吃了几口,啃了几个馒头,便寻个角落眯起了眼睛。
孙淮等人也自随他去,除警戒之人外都去歇息。
一夜无话,看看到了天明,许是光天化日,一夜之间也未有变故,那汉警惕心消散,来到正准备离去的孙淮面前抱拳道:“多蒙小官人赠酒,在下这里谢过了,我也无甚好报答的,不知小官人要去何处?我也有些武艺在身,倘若不嫌弃,我便护送几位一程。”
这汉为了几口酒,便要以护送报答,孙淮不由高看一眼,直道:“不劳好汉奔波,却不知你这跋涉一路,从何处来,欲往何处去?”
汉子道:“我原是陕州人,因着家乡官员昏昧,又闻京东路上济州安宁,欲到那里奔个去处。”
孙淮笑道:“如此却是巧了,我等正要去往济州,正好同路。”
汉子吃了一惊,喜道:“恁的却好,我最不喜欠人情,便与小官人同行,可报赠酒之恩。”
因马车上装着金银,孙淮叫人又买了几匹劣马用来赶路,便叫匀出一匹来给这汉做脚力。
那汉去牵马时,见孙安在一旁用油布擦拭一双镔铁剑,不由赞道:“这位阿兄持得好宝剑,想来定然手段非凡。”
孙安道:“不过略有些武艺,算不得什么”
众人行在路上,那汉问道:“官人往济州去,莫不是住在那里?不知那济州梁山泊上有个大王,叫做孙淮的,官人可曾听过?”
这下可是问到了正主头上,孙安抿着嘴,众喽啰都强忍着笑。
孙淮也是忍住笑意,回问道:“这人我也听过,他那伙强人霸住水泊,抗拒州府,好汉打听来作甚?”
“我看官人虽是年轻,也是惯走江湖的,也当听得江湖上都传他是响当当的一位豪杰,却不知是真是假。”
孙淮闻言暗叹,梁山泊的名声如今都传到了陕州,其实也是出乎预料的。
出名要趁早,这话果然不假。
也不答这汉问题,孙淮道:“我等相遇也算缘分,却不知好汉高姓大名。”
那汉一拍脑门,懊恼道:“先前误会官人,却忘了通报姓名,我自姓酆,单名一个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