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今日做派,逞凶耍狠,楞眉横眼,做的又是杀头的买卖,只能是最底层的混混。
张大牛躺在地上愣了愣神,感情又猜错了,丧气道,“小人原来是跟着青面雕爷,后来县里发了大案,雕爷被抓进大牢,小人就在街面上瞎胡闹”。
秦鸣鹤又问几次,见他实在是说不出其他的,便招呼刘小安看着他,自己回了庐舍写诉状。
到了庐舍门口,忍着恶心将横躺的尸体拖到一边,见门旁有一把带着铁锈的匕首,捡起来塞到尸体的右手里。
进了房,秦鸣鹤点上油灯思索片刻,取过纸笔,打头写道,“告状人秦鸣鹤,年十三岁,兖州府汶上县人,告为人命事.......事师于庐舍,夜逢贼寇害命,出手无状惊惧之下致死有一......乞亲孟青天究解......”。
等他将事由、经过写完,又斟酌一番,签字画押放到一旁,凝眉思索少顷,抬手又取过一张纸上写了几个人名。
曹县画了个圈,写上个石字,又引一条线写了个雷珤,雷珤之下又写了个李桢,旁写李华良三字。
秦鸣鹤盯着李华良和李桢看了几眼,在中间画了条虚线,加了个问号,想了想又在中间写上皂班头黄二两字。
又写了刘全、王氏两个名字,细思一番摇摇头,在两个名字上打了个叉。
秦鸣鹤眉毛舒展,在两李一黄上分别打了个对钩,今日总要收些利息,心中得计,就着油灯点了纸扔到炕洞去了。
说长时短,秦鸣鹤忙碌一番,天光已现微明,薄红自东而起慢慢润染天空,几丝微黄笼罩其间。
出了庐舍,秦鸣鹤手执诉状让刘小安去报官,刘小安赶紧接过状纸,几步便没了踪影。
张大牛想着再喊几声求饶,见秦鸣鹤根本不再理会,心中越发懊恼,有心叫唤几声,瞅了瞅他手中蜡棍,垂头暗暗咬牙。
过了约有二刻,刘全带着几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进了庐舍,秦鸣鹤见他衣冠不整,笑道。“刘伯何致如此,贼人都被绑了,你快略略歇息吧”。
刘全盯着秦鸣鹤看了几眼,见他无碍,抚着胸口带着颤音道,“小郎君,真的吓死老仆了,您要是出点事,老仆可怎么对得起老爷啊”,说着双目流泪。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秦鸣鹤劝了几句。
刘全擦拭眼角,怒气冲冲趋到张大牛身前,抬脚就是一顿踹,边踹边骂,疼的张大牛又是一阵哀嚎。
秦鸣鹤也不劝,细细查看一番,见刘全多是踹在张大牛皮厚的地方,料来不是取他性命,索性不管。
等刘全撒过气,招呼小厮用细牛皮绳又是给张大牛缠个结实,又用烂毛巾堵了他的嘴。
“亏得小郎君好身手,要不然......”,刘全大喘着气,要不然不光是秦鸣鹤危险,他的小儿子怕是也要命丧当场。
“无妨,你且歇口气,等官差来了再说”,秦鸣鹤如今基本确定人不是他和王氏找的,至于说是不是曹县石家,还得再看。
刘全擦擦眼角,点点头,又吩咐小厮们四处找找还有没有其他恶贼,他来的急也没问,现下见秦鸣鹤进了庐舍也不好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