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所推测的那样,刚刚关上的门,远去的脚步,喃喃的咒骂,那不过是帕吉的另一个诡计。
无论在偷袭天雅时,还是在密道中穿梭时,我从未听到他发出过任何声音。即使是那么松动的木头,轻轻一碰,就会沙沙作响,当帕吉在其上偷袭与奔行时,我却什么都没听见。况且,天雅被铁钩吊住所处的位置相当显眼,像是匆匆布置,故意展现给我们看的一样。
我由此判断,帕吉就躲在不远处,等待我们在情急之下,试图营救天雅。他的钩子将再次神出鬼没的偷袭而来。
我叫的如此凄惨,如此投入,我的演技令我自己都为之感动。帕吉大笑着朝我走来,铁链灵活矫动,将我举起,把我送到帕吉身旁,他那张巨大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可以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个脓疮,每一处脂肪,每一处皱纹。
突然,一鹤的武士刀霍然而至,噗呲一声,刺入了帕吉的脑袋。
在我跳下来的一刹那,当我吸引住帕吉的注意力,用叫声干扰他的听觉时,一鹤已经从天空跳落,帕吉没料到一鹤来的那么快,这一剑结结实实的从他天灵盖刺入,从它的下巴穿了出来。
帕吉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涌起怪力,伸出巨掌,朝一鹤身上抓去,一鹤想要抽出长刀,就是这片刻迟缓,帕吉已经将他抓在手上,我见到一鹤露出震怒的表情,陡然冒出一股怪力,竟将帕吉的手掌撑开。在帕吉的怪吼声中,一鹤握住刀柄,往前一拉,刹那间将帕吉的脸劈成了两半。
帕吉一脚踢在一鹤胸口,发出骨骼碎裂声,一鹤长声哀嚎,后背撞上锅炉,满溢的滚烫热水倾倒而下,我见状不妙,拉住他的手臂,惊险的将他拖离了热水的酷刑。
一鹤痛苦的喘息着,眼神惊恐,望了望帕吉倒地的尸首,又看了看我,问:“你怎么....脱身的?”
我说:“他的铁链不紧,我身材苗条,扭了几下就出来了。”我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其中蕴含之艰辛,可谓血泪难书,刚刚,我将自己的骨骼化作蛇般细碎的关节,麻木痛觉神经,从铁链中挣扎而出。但我如此谦逊沉稳,自然也不会向他吹嘘这罕见的壮举。
帕吉巨力惊人,一捏一踹,令一鹤断了好几根骨头,好在这小子一时半会儿也死不掉。我找到远处的机关,将天雅降到地上,把铁钩从她的腹部挪开。
谁知这么一动,天雅立即发出嘶哑的尖叫声,神情痛苦万状。
一鹤问道:“天雅桑,没事了,我已经干掉了帕吉。”
我怒道:“什么叫‘你’干掉了帕吉?不是我作诱饵,你早就上了帕吉的大当啦!”
一鹤点点头,纠正道:“面具桑帮了很大的忙.....”话音未落,他猛然发觉自己手掌一片血红,仔细一瞧,顿时惊慌起来,原来天雅伤口迸裂,血如决堤般涌出,她失血过多,只怕转眼间就会危急性命。
我伸手指在她下巴承浆穴狠狠一点,借着剧痛,将信息素传递给她的大脑,令她的伤口几乎在转眼间内愈合,同时又止住她的痛觉,天雅的呼吸慢慢平稳,她虚弱的睁开眼睛,微微一笑,说:“谢....谢谢你们。”
我大为不满,说:“这一鹤就不用谢了,要不是我,你早就....”
一鹤突然紧紧抱住天雅,柔声说:“对不起,天雅桑,原谅我的任性,我害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万分过意不去。”
我瞧傻了眼,心想:“这小子奸猾至斯!趁人之危,大占便宜,只怕天雅会狠狠抽他嘴巴。”
令人愤懑的是,天雅居然红着脸,温柔的微笑起来,她轻声说:“一鹤,你为了救我,不是也受了很重的伤吗?我才是应该道谢的人呢。”
我竖起耳朵,从她的声音中,竟然听出了羞涩与好感,老天爷,你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这一鹤.拉巴特把天雅害得不浅,居然借此赢得了她的芳心?这女人怎么如此有眼无珠呢?
正在我愤愤不平的时候,一鹤将天雅搀扶起来,装模作样的大声喘气,显得自己疼痛难忍,他担忧的望着帕吉的尸体,说:“面具桑,帕吉...应该已经死了吧。”
我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当然了,咱们一鹤公子何等功夫,一剑之下,挡者披靡,怎么可能捅不死他?”
这时,只见帕吉尸体上隐约飘起薄雾,汇聚在一鹤的长刀上,就像是阴魂不散的幽灵,将这长刀当做了老家一般。
一鹤与我莫名其妙的对望了一眼,他说:“我们回去吧,希望双竹桑他们没事。”
我大致记得从密道中过来时走过的路线,判断出这大屠宰场就在餐厅的西南角,我在东面找到了一扇小门,推开小门,一条狭小污浊的走廊果然通向东北面,沿着走廊赶了二十分钟的路,我又发现了一扇暗门,通过暗门,在漆黑的仓库中摸索一阵,我们回到了餐厅中。
双竹一见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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