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其中有刚剃头的绿营兵,有蒙古兵,也有八旗兵,不过越往远处走去,尸体越少,张成盛举目四望,见有一小山,不算太高,却可以观察四方之敌情,随即留二人于山下,三人前往山上,随时以旗号为信。
“都督,抓到了方国安及其部将”俞安走到孟浚耳边轻声说道。
“都斩了”孟浚头也不回的说道,丧军败师犹可原谅,不战而降以致浙江全线崩溃,不杀何以平民愤。
俞安点点头随即领命而出。
“哈欠…哈欠”刚处理完一些紧急的事务,孟浚刚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子上休息一下,鼻子一痒,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孟浚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不是吧,我这天天在军中打熬身体,又不近女色,就淋了这么点雨,难道就要感冒了,连我都要着凉,那将士不是更危险”
想到此,孟浚急令,调后方大营的随军大夫赶赴清军大营,以防不测。
而就在此时,韩雄撩开营帐,进帐对孟浚道:“都督,大至的伤亡出来了”
孟浚严肃的点点头道:“说”
韩雄展开卷纸,道:“绿营兵,降者两万三千人,蒙古兵降者一百二十几人,绿营死于阵中不下八千人,而八旗收拢尸体,亦有四千余具,都督,此乃辽事起第一大捷,还有最大的收获除了那些甲胄物资,便是战马,都督你知道缴获了多少马匹,足足有一万多匹啊”
孟浚大喜,忙道:“一定要妥善安置,马一定要精细些,骑兵,骑兵啊”孟浚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回踱步。
八旗营中折四千人,江边之战折一千多人,可以这么说,博洛之部已经大残,甚至无力对孟浚造成威胁了。
想到此孟浚有些振奋,可随即又想到,清军都损失这么重,自己又将有多少部下长眠于此。
“重甲军折损过半,近千人,亲卫军阵亡三百多人,长林镇主攻西面,阵亡两千三百人,伤一千九百人,克武镇直冲南面,阵亡三千九百人,伤,不下三千人,武宁武兴二镇亦有两千人的伤亡”说道后面,韩雄忍不住落下眼泪道:“都督,克武镇几乎打残了”
“照顾好受伤的将士,我答应过将士,阵亡的将士我会养着他们的妻儿,传令杨恩,林士奇,择地建学堂,做好名册,按册发放抚恤银,府库如能支撑的住,便多发放些吧”孟浚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
待韩雄离去,孟浚一人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脑中纷乱,一将功成万骨枯,钱塘江边骨,春闺梦里人,这些词语如同魔咒般使劲的钻入孟浚的脑中,坐在这里,孟浚忽然有些虚幻的感觉,那些真实到栩栩如生的人真的只是一个数字吗?
孟浚忽然有些头昏脑涨,感觉世界都在旋转,他紧紧抓住扶手,试图稳住身体,但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耳边传来阵阵嗡嗡声。
次日,孟浚无可避免的躺下了,着凉,甚至还有些低烧,孟浚只觉得自己浑身乏力,口干舌燥,头重脚轻昏沉沉的,眼中只浮现出两个大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