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逐渐爬上苟弃的脸,将面部的五官全部覆盖。
肩头的肉瘤长成了一个人头,还是那副贼鼠的脸,眼睛紧闭着好像还没有意识。
那个女孩被埋在了雪里一直没有起来,应该是昏过去了,她的身体本来就到达了极限,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别人来就她。
苟弃看了看肩膀上的脑袋,血肉已经完全蒙住了他的脸。
正当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一道宽阔的月刃剑气从背后斩来,砍在右肩膀上瞬间撕出一条裂痕,而肩膀上的脑袋也被削掉一半。
“吼!”
随着他的一声愤怒的吼叫,左手的断头刃往背后抛出,逆风排开浩大的风雪,接而与另一道月刃相撞,但是月刃挤着刀面的斜边往下切到连接的绳索,把断头刃的力道精准的卸掉。
苟弃看到这个女孩又一次站了起来,背对着即将下落的月亮,风向在悄然间发生了倒转,吹开盖住她面容的长发,她哭的很悲伤,浑身上下都发出着一种愤怒,但是却和先前不同,其愤怒的由来并不是因为仇恨,而是敬畏,那是什么,人会敬畏什么才能产生这种超越仇恨的愤怒。
“谢谢你一次又一次放过我。但你是鬼,我就一定要杀了你。“
·
千叶的心脏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力量锤击着胸膛,将空气送到身体的各个角落,而全身的血管也心脏而鼓动着。雾气在千叶的口鼻间弥漫,她每一次呼吸都将吸入巨量的空气,然后呼出灼热的月白色气流。尽管呼出的空气中都带着血沫,让她极为痛苦。
周围的整片风雪都在她的呼吸中平静了下来。
她盯着苟弃的硕壮的身躯,双手在身侧持着日轮刀,而面向苟弃的却是刀背。尽管散发着愤怒,眼睛里却没有半点情绪。
【这就是姐姐教你的全集中呼吸法,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战斗意识和感官。】
以苟弃的视野来看,千叶身体像弓一样突然弹射过来,其身影在风雪中模糊,只有日轮刀划出的亮白色轨迹从那一端飞射在自己面前。
他裂开的手臂的已经复原,风雪之刃卷上手臂就像一根狼牙棒那样往前面一片横扫,带出一条白色的雾条,却没有击中任何目标。千叶先一步规避了他的攻击,刀刃翻上,爆出三道锋锐的月弧切在苟弃的躯干上,刀刃灼热的温度在其身上挖出两个大窟窿。
那条抛出的断头刃突然绷直,在雪地里滚上大量的积雪,雪蟒再度成型——不过因为那一块的积雪已经被掀飞过几次,雪蟒还裹上了大量的泥土,蛇头上就像带了个污泥面具,就算很丑陋,其给人的压迫感也丝毫不减。
苟弃拉开了和千叶的距离,右手重新握上绳索,抓着把它甩上天空,势大力沉对千叶砸下来。
施加的血鬼术让它就像流星砸落一样产生了巨大的风劲,不过那才是断头刃的正确用法吧,从天而降,砍人首级。
它逼着千叶必须去躲闪,而那条雪蟒就游弋在周围,随时会张口攻击她。
这个时候躲开砸击,小心应对雪蟒的突袭才是上策,但是千叶没办法这么选,这般突破极限的状态根本维持不了太久。于是,她立刻做出了决定,顶着头上越来越大的风压向苟弃冲了过去。
【“香奈惠姐姐,为什么你只用一刀就可以拆开鬼的防御接着砍断脖子呢?”
“千叶,呼吸法不止能强化我们的身体,它更可以增强我们的感官。”】
那两段记忆中属于蝴蝶香奈惠的一段持续在千叶的脑海里回响着。
以苟弃视角来看,这样冒险冲过来无疑就是一种赌命的行为,她的状态已经濒临崩溃,却还是选择了赌自己能挡下两方的同时袭击。爆发出回光返照般的力量,也只是为了最后一搏吗?自己或许真的得杀了她。
“······”
苟弃没办法说话,血肉已经将他的面部凝成了一块,虽然那对他不会有什么影响,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但他血肉覆盖下的眼睛,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现象。
这个女孩的背后站着很多人,有很年幼的孩子,也有中年人,而更多的则是穿着同样队服的青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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