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那首《卜算子·咏梅》莫非是在说自己的二女儿李寒秋?
境地太像了啊!
如果这两首诗词都是写给秋儿的,那后面那首《春夜喜雨》——
润物细无声...润物无声...
野径云俱黑...野径黑...
晓看红湿处...红湿处...?
写的是什么她都不敢细想!
杨侑冷不丁地察觉到岳母投来挖骨一般锋利的目光,都没察觉到茶杯已经凉了,送到嘴边抿了一口,“我招她惹她了?”
张琼芝现在完全不相信,她倔强道:“好啊!如果真是世子殿下,我们倒是真想看看世子写诗,是吧?”
贵妇们马上道:“对对对,此生要是能听见世子爷作诗一首,也算得上是一大幸事了!万万要满足我们才是啊!”
文人写诗,那是要讲究灵感迸发的。
若是不在状态,准备不充分,写出烂诗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张琼芝就赌这个,哪怕前面都是你写的又如何?
若是现场作诗写不好,所有人都会以为你是抄的!
杨侑饮茶的动作迟缓了两三分,思索了一会儿,别过脸看向李寒秋,没曾想撞上了郑玉宁的目光。
“姐夫,你就写吧!人家也想要!”
古来诗词的确是不少,但你要我找到一首满足这些口味各异的贵妇千金?
那是真有些强人所难!
萧蓉鸾就指着杨侑给自己争光呢,板着脸严肃道:“你就不要藏拙了,该写就写,差不多就行了,不要让她们太惊讶。”
不要让她们太惊讶?
女人的话要反着听!
这就是要让他来一手有分量的啊!
杨侑苦笑,拱手道:“......好,听岳母的。”
他答应下来的同时,四座安静下来。
贵妇千金们痴迷地望着眼前俊秀的郎君。
她们说实话听不懂什么诗词,杨侑长得帅,他说什么都是好听的。
张琼芝却是暗暗决定待会儿他写出来的诗,不管怎样,她都得评上两句,最后再来句找补面子的话,说小伙子你还得练啊!
她抱着手,竟然比杨侑还要紧张。
萧蓉鸾得意无比。
李寒秋饶有兴致地端详着自家姐夫。
侍奉在侧的成国府丫鬟紫荆,现在也是聚精会神,主动上去给自家少爷研墨。
“少爷,可以写了。”
“好。”
杨侑应了一声,动笔落墨。
“芳脸匀红,黛眉巧画宫妆浅。风流天付与精神,全在娇波眼...”
第一句话刚刚出来,所有人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
那时候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也好看。
“几回想见,见了还休,争如不见...”
词的上阙作完。
贵妇千金们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离愁别恨、春闺愁绪刚刚勾勒出来就让人久久不能自已!
可是杨侑还没停笔,他越写越快,越写越激动。
“烛影摇红,夜阑饮散春宵短。当时谁会唱阳关,离恨天涯远......凭阑干、东风泪满。海棠开后,燕子来时,黄昏满院!”
相恋、相别、相思!
杨侑停笔那刻,贵妇人们噙着泪。
李寒秋无奈地看向他。
萧蓉鸾红酥手轻轻抹去热泪,打破沉默,说了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