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会拒绝,高高兴兴接下。
“少爷你放心,那什么劳什子严家,狗路过我都拉过来剁两刀!保证是一家人整整齐齐,团团圆圆,红红火火过元宵!”
屠满门刚刚接下,就乐乐呵呵跑回军营摇人出发了。
......
且说张狂死里逃生,浑身狰狞的伤口流着血,让他好几次险些倒在路上昏死过去。
他不敢回去找喜宝,害怕成国府放自己回去,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真找到了喜宝,那是要害死她的!
“喜宝还小,我不能......”
张狂不想在这里倒下,可是哪儿也没处去,他就在某个静默的小巷藏起身来,将褴褛的破布麻衣撕成布条,简单做了个处理。
咔嗒......
他惊骇地抬头,却是雇主派来的线人。
“你杀成世子了吗?”
“......他身边高手如云......”
“那就是没杀成。”
张狂没接话。
那线人腰间佩刀,见这江湖上声名远播的狂刀悍勇,啧啧叹了声:“刀都被缴了,你是真可怜。武人混到这个境界,是我早不想活了,不如让我帮你体面一下吧?”
“你要做什么?不论成败,你们都会给剩下那笔钱,这是当初就约好的!”
张狂瞪着眉眼。
线人却像是听到了人世间最好笑的笑话,“等你死了我们烧给你就好。你活着的话,我们严家真的不放心......张家也会提心吊胆!”
“什么?杀世子,张家也有参与?”
“那不是你该担心的事,阎罗殿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少爷。”
铿愣——
寒光乍现,长刀落下。
利箭从房檐射来,直接将那线人射了个透心凉!
张狂挣扎起身,屋檐上的黑影迅速没入夜色,又消失不见。他捡起地上的长刀,心头七上八下,忙是转身朝裁缝铺跑去。
“喜宝!等爹!爹回来了!”
......
安乐坊。
裁缝铺。
杨侑身后没有跟别人,就带着惊春,锦衣夜行藏在暗处。
他寻了很久,可算是找到了裁缝铺。
这不是很起眼的位置,牌匾也没有挂,就是邻里晓得这里有位擅长针线活的老妪,日子一长,大家都跑过来舍些银子,便能拜托老人家缝缝补补了。
叩叩......
“老人家?”
“夜深了,要补衣服明儿来吧!”
应声的却不是老人,而是青年人的声音。
杨侑暗道不好,神识探查过去,屋内哪儿还有老人的生机,就剩两个黑衣的贼子,他们手里还拿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娃娃!
“是喜宝!”
杨侑惊骇回头,“惊春!老人遇害了,有个孩子在贼人身上!你有办法吗?”
“嗯。”
惊春黛眉紧蹙,抽剑一斩直接破门而入,她的动作如风,快得连那两贼子都没反应过来,喉咙上就多了两个大大的血洞。
等她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
“放开她!放开我家孩子!放开!”
张狂正好见了这一幕,颤颤巍巍闯过来,抢过孩子,那奶里奶气的孩子尚在甜美的睡梦之中。
“来得太晚了,老人家没救下来。”
“张某,谢过世子。”
张狂好像丧尽了所有力气。
要是连喜宝也......他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
“喜宝应该没事。”
杨侑顿了一下,“张五爷,你真不认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