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的裴忆童认为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的话,那现在,她会觉得情才是,一段托付错了的感情,真的会让一个人彻底失去心智。
靖子的脸在一杯红酒下肚之后,渐渐变得惨白没有血色,而陷入深思的裴忆童并没有注意到。
“你难道不好奇裴振岩去哪了吗?”
确实,这一上午顾缘君都没有联系自己,自己也没有联系到他,而且今天早上,他也很不正常。
靖子有些虚弱,说话的声音也轻了许多:“不觉得裴家现在,太过清净了吗,你那好爸爸可是没在家。”
裴忆童听了之后瞪大了双眼,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紧握着拳头撑着桌面上,声音有点儿颤抖的问:“在哪儿?”
“老地方。”
裴忆童转身跑出房间,拿出手机找到了金诚范的电话,一边跑一边写着短信。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裴振岩这次大费周章的绑了顾缘君,就是来要挟她过去,肯定也是料定了她肯定回去救人,所以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着出来。
上了车之后,她掏出夹层里的手枪别在腰后,发动汽车踩下油门。
裴忆童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她在害怕,内种心慌的不行的感觉,是她从来没体会过的,她失去了亲人,她不能再失去爱人了。
望着她跑出去的背影,靖子强撑了许久的身子终于软了下去,嘴里狠狠地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她的任务完成了,就算不自己了断裴振岩也不会留下她。
眼皮越来越沉,感受着地板的冰冷,靖子解脱的笑了笑,她终于可以自己作主一次自己的命运了。
如果有来生的话,她只希望自己下辈子,可以不再遇到裴振岩,然后不可救药的爱上他。
码头的仓库里,顾缘君被绑在椅子上,他冷眼看着裴振岩,这个男人真的是连畜牲都不如,虎毒不食子,他却想着如何置自己的孩子于死地。
看到他的眼神,裴振岩冷哼了一声,嘲讽的说:“别这么看着我,你们这些为了什么爱拼命的人才是傻子,只有钱才能和自己过一辈子。”
“裴振岩,她是你亲生女儿!”
裴振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接近癫狂的睁大双眼看着他,“那又如何,只要不听话的棋子,都该出局。”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何况她又不是我亲生的,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你说什么!”顾缘君疯狂的开始挣扎,椅子腿儿和地面上的碎石摩擦,发出了尖锐的声音,“裴振岩,你要是不想要忆童女儿,你不要就罢了,你这么说对得起忆童死去的母亲吗!”
“他母亲?”裴振岩捏着顾缘君的下巴让他闭上嘴,“她妈妈和金家的男人混在一起,你说这裴忆童是我的孩子,真是可笑至极。”说完他甩开顾缘君,拍了拍手好像粘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裴忆童一路飙车到了码头,踩下刹车告诉转动的轮胎猛地停下来,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传进了仓库,裴振岩伸出食指放在唇上,制止了还要说话的顾缘君:“嘘,别说话,好戏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