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宏立即跑出屋子,直奔山庄大门。
挤开人群,他发现荆棘从中横躺着一具死尸。对于死者,他并不陌生,因为前一天他们才相互发生过不悦。没错,他就是鹰钩鼻谢风。
正当袁宏准备做尸检时,忽然,人群中闯进三个很壮实的少年,对着袁宏又指又骂。
“就是他害死我们谢师兄的,是他,肯定是他!”
“没错,昨晚我亲眼看见他和谢老大一起走到庄门附近,在那儿呆了很久,还相互动起了手。”
“不是他还能是谁,见面的第一天就产生了过节。这姓袁的为了泄愤,把谢老大骗出来给杀害了,说不定还是偷袭的。”
……
面对接二连三的指责,袁宏差点气晕了过去。他努力调整好呼吸,蓦然转过身去,面向那三个龇牙咧嘴的少年,厉声道:“任何指责都讲究真凭实据。你们无凭无据,单从昨晚我和死者见过面这点来一口咬定我杀了人,简直不能再荒唐!你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话负责任!”
就在此时,昨晚共宴的沈宫鲍和元春一同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年约十八的小青年。
沈宫鲍把那三名叽叽喳喳的少年当即轰走,并当众说道:“新入门的袁兄弟,虽年岁较小,却来历不凡。他正是凭借一颗正义之心和勇敢无畏的品质,才一步步荣升到案察司司丞的高位。身为本庄副庄主,我愿替袁兄弟做担保,他绝非杀人凶手。假如他真是凶手,我沈宫鲍愿意跟他一起承担罪责!”
沈宫鲍掷地有声的话语,灌入到了袁宏的耳内,冲击到了他的心灵。此刻,他有些莫名感动。
那年过四十的元春及时跟进,敞亮着嗓门道:“沈庄主都这么说了,大家尽管放心。现在可以把案件交给袁司丞来调查,等宜春城案察司来人,再让他把案件移交掉,当然,他们也可以联合调查。具体怎么着,不归我们操心。我们只管等待调查结果。”
元春的话音刚落,曾经的那两拨人,各有几名成员站了出来,纷纷高举着手臂,坚决要求疑凶避嫌,甚至还有人要求立即把袁宏控制起来。
闻言,袁宏苦苦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见状,沈宫鲍把举手抗议的这几人也轰出了人群。
见耳根终于清静,袁宏蹲下身去,仔细检查了一遍尸体。
尸体发硬,尸疆逐步扩散到全身,且尸体上的多处皮肤都发黑,证明死者已死亡两个时辰以上。在强烈刺激后,尸体的肌肉仍然会出现痉挛现象,证明死者的死亡时间已达到三个时辰。
然而,在袁宏褪去他的下衣时,发现他的体温尚有存余,器物没有坚挺起来,说明他的死亡时间尚不足四个时辰。综合来看,谢风的死亡时间约在三个时辰之前。而眼下是卯时,这也意味着,他是在亥时死亡的。
袁宏站起身来,忽然发现沈宫鲍身旁的年轻人不断地盯着死者的下体看,并流露出惊慌不安的神情。
为此,袁宏再次蹲下身去,仔细瞅了一眼死者的下体,蓦然发现他竟然只有一个**,而这在医学上叫隐睾症。
对此,袁宏深感震惊,毕竟这种症状即使万人中也很难出现一个,却偏偏被他给遇上了。可是,即便如此,那名小青年为何会反应如何强烈呢?
为了尽可能查出谢风的真正死因,袁宏再一次细致检查了谢风的全身,遽然发现,他的小肚子黑得异常,绝非正常的死后呈色。不仅如此,那小肚子还有轻微的肿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