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他的东西, 是床上的一个八音盒。
西洋的小玩意儿, 一打开,里面就会发出叮叮咚咚的音乐声。不用说, 只有花玉伶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新奇东西。
明长宴手中握着这个八音盒, 四下打量。
屋内十分昏暗, 窗户被帘子遮住,他掀开床帘下床, 伸了一个懒腰。明长宴推开门,外面的天确实亮的。
好吧,原来怀瑜没去百花深处,也没有要亲他。看来是自己在梦中反应太大, 把这个盒子给打下来了。
吓死人了……怎么会做这么神奇的梦?
不过,冬日里多阴天,外面就算是天光大亮,也依旧没有阳光。昏昏沉沉, 雾蒙蒙一片,明长宴十分不喜爱冬天, 不过他也不喜爱春夏秋,因此也看不出什么最讨厌的。
秦玉宝的剑练到一半,看到明长宴出来, 惊喜道:“大师兄, 你醒啦!”
明长宴问道:“我睡了多久?”
李闵君从厨房中端出一碗醒酒汤。
秦玉宝道:“昨天大师兄喝了两杯酒之后就睡过去了,我们怎么喊也喊不醒。后来就把你弄到了小师兄的房间里去睡,你一觉就睡到了现在。”
明长宴微微愣道:“我睡了这么久?”
李闵君开口:“不能喝酒就别喝, 喝完了自己遭罪。下回再被我抓到你喝酒,我就——”
此时,门口传来响动。
明长宴等人住在元和坊的后院。一开门就是后门的街道。
现在被敲响的,也是后门。
一朵花,出现在后门的门槛之下。
李闵君凝神屏气,盯了片刻,突然脸色一变:“不好!”
果不其然,此话一结束。原本那一朵花的位置,突然又多了一朵,紧接着,就像开春似的,花朵越变越多,花团锦簇,铺在地面,几乎成了一条花路。
这些花,不是从地上开出来,而是从天上掉下来。远远看去,就像是天上下了一场花雨。
李闵君却咬牙切齿,在众人都啧啧感慨的时候,他恨道:“姑奶奶!合着这地不用她扫,她就使劲儿作践吧!”
落英纷纷,花雨结束,元和坊的后门,出现了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
一把缀满了青白红绿大宝石的扇子,彰显了来者的身份。
明长宴说道:“秀玲珑,你来这里干什么?”
秀玲珑微微一笑,脚踩鲜花,风情万种,缓缓而来:“我为什么不能来,难道元和坊上面写了,不准秀玲珑进入吗?”
秦玉宝三人拱手乖巧道:“秀姐姐!”
秀玲珑道:“哇,玉宝长得好高了。”
秦玉宝眨了眨眼睛。
秀玲珑用扇子捂住嘴,笑道:“再过两年,到玲珑阁来坐坐,姐姐看看你是不是都长大了。”
李闵君眉头一抽。
明长宴到:“你别在这里污言秽语了。秀玲珑找我准没好事,你能打听到这里,不是难事。说吧,这次又因为什么?”
秀玲珑道:“小白眼狼。人长大了势利也就算了,现在连记性也不大好。你若是请我去元和坊吃吃酒,我便告诉你,我来是为了什么?”
明长宴伸手到:“打住,我很穷。”
李闵君连忙补充:“我们全门派都很穷!”
秀玲珑道:“你很穷?那有什么关系,你那位小国相可有钱的很。”
明长宴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从他醒来,他便装作无事发生,企图忘了梦中的事情。
如果他做梦,梦见怀瑜,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他梦见怀瑜,可以是梦里与怀瑜切磋武功,也可以是梦里与怀瑜并肩作战,总之,无论哪种都好,绝不应该是梦见怀瑜……亲他。
匪夷所思。
明长宴扶额,道:“你要吃什么,先说好,没有钱,吃完了自行付钱。”
秀玲珑眼睛闪过一丝光芒,问道:“怎么我每一次来见你,你都在跟他吵架?”
秦玉宝听罢,连忙补充道:“秀姐姐,你怎么知道他们吵架啦?昨天我看到了怀瑜哥哥,他都不理我们。”
秀玲珑道:“他不理你们是正常的。你瞧见他理过谁,不过嘛……”她意味深长看了明长宴一眼:“不理你们大师兄,就很不正常了。”
一行人边走边聊,要了一间元和坊的雅间。
秀玲珑坐下,从袖子中拿出了一副画像。
“先前,你叫我寻太子南烨的消息。此人作古多年,并且为中原皇帝之大忌,找他的生前相关的东西,简直比登天还难。不过合该你运气好,前几日,让我在鬼市找到了这张画像。我与几名当年跟太子有过接触的老朋友核实过,他几人虽然只与太子有过一面之缘,但前朝太子风华无双,见之不忘,此图作画栩栩如生,因此,一看到图,便认下来了。”
李闵君挑眉,插嘴道:“明长宴,你查前朝的太子做什么?”
明长宴接过画像,道:“我查自然有理由,与你无关。”
秀玲珑笑道:“你最好打开看的时候,做一下心理准备。”
明长宴抬头看了她一眼,展开画像。
画面泛黄,俨然是有些年头,有一部分沾了水,皱皱巴巴。
明长宴看了一会儿,便合上画像,叹了口气。
秀玲珑道:“还有一事,我也要告诉你。”
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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