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这里还有一颗保心丸,关键时刻,我会让他服下,你放心去,快去快回!你也,一定要珍重,一定要回来!”
“丫头,多谢你了,保心丸难得,我知道的。”
“再难得的药,也比不上人的性命重要。”
“他的眼睛,是因为剧烈的碰撞,导致颅内产生了淤血,淤血的压迫,才导致眼睛看不见的。”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不在的这几日,我会帮他去除颅内的淤血,到时候他就能看见了。”
“好!”男子点头。
“对了,即使找到了续心草,那一年之后,怎么办?”
“我暂时还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我没想到他的身子已经坏到了如此田地,起死回生,谈何容易,先取到了续心草,再慢慢想别的法子吧。”
“丫头,我先去了,寒枝,就拜托你了。”
“对了,千万不要和寒枝说,我去了无灵山,我怕他担心。若是他问起我,你就说你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去求药了。”
“好!只是,你真的有把握取回续心草吗?那无灵山。。。”
“放心,丫头,我有办法。”说罢,男子便转身离去了。
男子走了之后,秦秋又忍不住凑近了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那人,心里止不住的担心和害怕。
担心的是,他这副模样,熬不过七日。
害怕的是,自己连保他七日的性命都做不到,到时候如何跟人家的兄长交代。
仿佛为了给自己打气,秦秋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从瓶子里倒出一小粒黑色的药丸,确定了确实还有一粒,才松了口气。
还好,幸亏身上还带着这粒药丸!
她打小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就一直随身携带着这粒保心丸,关键的时候可以救命。
后来,她的身体好了,这个习惯却还是保留了下来。
有这颗保心丸在,秦秋的心里,稍稍安心了些。
姚望重说过,服下保心丸,无论如何,可以保三日内留着一口气。
这样算来,只需要熬过前四日就好了。
原来,一日一日的时光是这样的长,这样的难熬。
秦秋的心里,一边祈求着这七日快点过去,让那男子可以安然无恙的度过七日。
一边又希望,七日可以慢点过,好让盛莫凌不要那么快派人出来寻王慎独。
她记得,周南风跟她说过,此次招募大会要举办整整十日,这样算来,她还有时间。
如此,终于安心了些。
坐在床边胡思乱想了许久之后,终于确认,事事都还有机会,都还有时间。
于是便决定不再多思多想了,做好眼下的事情才是要紧。
转身出了房间,她要找找看,有没有可用的药材和食物。
看的出来,住在这里的人,是个有情调的,亦是个会享受生活的。
这里吃的喝的用的,样样俱全,而且看得出来,都是精心准备的好东西。
连摆放食物的碟子盘子都是秦秋在外面从未见过的新奇模样,看起来应该都是他们自己烧制的。
那茶具更是有好几套,每一套的款式和纹路都大不一样,有激荡磅礴的飞龙在天,有鲜艳跳脱的百花齐放、有古色古香的鸿雁在云鱼在水、有雅正端庄的古诗名句。
那人病着,只能吃些清淡且容易消化的东西,煮粥最为合适了,刚好这里还有晒干的红枣,挑了几颗,扔在锅里!
秦秋又想起那大片的荷塘来,于是,赶紧去摘了些莲蓬,拨开莲子,去了里面的苦芯,也扔进了锅里。
红枣莲子粥,最好不过了!
煮粥是个磨工夫的活,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秦秋揭开锅,自己先尝了尝,软糯香甜,满意的点了点头,高兴的拿了那白玉碗盛了,端去给那人喝。
“也不知那人醒了没有,过了这么久了,他应该早就饿了。”她暗暗的想,不禁加快了脚步,再转过一个弯便是那人的房间了。
秦秋端着粥,刚准备一个转角,很快就要到那人的房间了。
不成想,那人早就醒了,但是却感觉到一个人都没有,所以自己便下了床,摸索着出来了,刚好在那转角的地方,跟秦秋装了个正着!
那碗热腾腾的米粥,哗啦一声,就这么全都倒在了那人的胸前。
看着手中翻到的碗,秦秋张大了嘴,有片刻失神,再看看那人的胸前湿了一大片,才反应过来:“天啊!这是我刚煮的粥,很烫的!你....你疼不疼?”
一边嘴上抱怨着,一边麻利的去扯那人的衣服,如果不马上把衣服脱了,等一会衣服和皮肤粘在一起,那就更加糟糕了。
“快点脱了,跟我走,必须马上用凉水冲洗!”秦秋一只手去扒拉他的衣服,一只手拽着他往瀑布那边去。
那人感受到秦秋在扒拉自己的衣服,立刻伸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都病成那样了,也不知道怎么还有那么大的力气,秦秋的那只手立刻动也动不了了。
“喂!你感觉不到痛吗??你现在不脱,等会就只能连皮带肉的脱了!”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医师,难不成此刻还要占你便宜不成!快点脱啊!”
那人依旧不说话,哼也不哼一声,仿佛被烫伤的根本不是他!
只是握着秦秋手腕的那只手,在碰到秦秋的那串珠串时,微微的颤了颤!
苍白的脸上,原本那失神的双眸,瞬间犹如被卷进了万丈深渊,染上了无边的黑暗和不可琢磨。
如果说,之前听到秦秋声音的那一刻,他就有了极度的怀疑,这世间,真的会有说话声音和语调都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吗?
那么此刻,他已经十分的确认,这个人,根本不叫什么吹梦!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巧合?
若是巧合,为什么偏偏是她?!
她知道自己是谁吗?
她认出自己了吗?
她如果认出了自己,会再杀一次吗?
为何他都到了这般田地,她还是不肯放过他?
秦秋的手腕被捏的微微发疼,那人却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任凭秦秋说什么,都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