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仿佛如滚烫的水,汹涌地浇在了秦秋的身上、
烫的她喘不过气来,烫的她浑身钻心的痛。
“我杀了你!”还不等他说完,秦秋突地扼住了男人的咽喉。
男人费力的从喉咙里往外挤:“。娶。。娘。。子。。不。。犯。。法!杀。。人。。犯。。法!”
秦秋不管,手中的力气越来越大,男人的眼睛开始变的猩红,两只手死死的拽秦秋的手。
可秦秋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男人怎么拽也拽不动。
“秦秋,放手!”俞裴使劲拉开了秦秋的手。
“咳咳咳。。咳咳咳咳。。”男子费力的呼吸,大声的咳嗽。
“秦姑娘,我不知道你是谁。”
“但是不管你是谁,即便你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我娶新的娘子!”
“我也不怕你,即便你回去告诉了她,又能怎么样!”
“她只会比现在还要痛!还要疯!”
“你!”秦秋双眼通红,手中的半日闲哗哗作响。
“不想死,就赶快滚!”俞裴厉声说。
闻言,男人捂着脖子,飞快地跑开了。
俞裴知道,此刻,秦秋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许久后,秦秋缓缓蹲下,缩在角落里,将头深深埋了起来,颤抖的肩膀下传来低沉的哭泣的声。
俞裴想起,那时候他们被周南风追杀,数次命悬一线,她没有哭。
想起他们掉入拨云崖,她丢了半条命,背上是密密麻麻的血洞,她也没有哭。
可现在,她却哭了。
哭自己的懊恼和不甘。
哭世事的无常和无奈。
他贴着她站着,用宽大的衣袖将她挡在角落里,任由她尽情的释放心中的懊恼和痛苦。
慢慢的,声音小了下来,继而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再然后,秦秋终于抬起了脸。
俞裴看了她一眼,放下袖子,淡淡地说:“不是你的错。”
秦秋的声音还是有些一抽一抽的:“可要不是我,大爷他也不会...”
“即便没有你,他也会。”俞裴打断了她。
秦秋没有说话,红着眼看着俞裴。
俞裴继续说:“他既然存了这个心思,迟早都会做的。”
“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
“即便你不送去金银,他也会想别的办法。”
“无论是什么办法,都会比现在更残忍、更丑陋。”
“真的吗?”
“我是男人,多少比你更了解男人。”
“他已经这个岁数了,为了子嗣,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
秦秋坐在角落里,靠着墙,胡思乱想。
“俞裴,你看,婚姻果然没有纯粹的。”
“或是为了欲望,或是为了血脉的延续,或是为了家族,或是为了其他的利益。”
“就连最普通人的,都逃不过这个宿命。”
“其实,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易变。”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他想要的,会变成什么。”
“你说,人心,为什么不能从一而终呢?”
“或者,为什么不能一直装下去呢?”
俞裴没法回答她,只是耐心的听她诉说,静静地看着她。
她皱着眉,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人生,终是一半清醒,一半糊涂。
等秦秋彻底平静下来,俞裴问:“想怎么做?”
秦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惊讶于他对自己的了解,眼神坚定的说:
“君子不适合做这件事!这件事,交给我这个女子来做!”
俞裴了解她,没有同她争,只是叮嘱:“不要太过。”
“放心,方才是我太冲动了。”
“该他的,少不了!”
“不该他的,他也绝带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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