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怜云的一番话明显就是在甩锅,白里苏听后心中是苦不堪言。可李怜云发问,他也不好推诿,只得硬着头皮回道:“大王,伐秦的绝佳时机,莫过于秦皇驾崩和秦国内乱之时。不过,有道是‘人寿天定’,嬴政何时驾崩,微臣不敢妄断。而秦国内乱,则需等到秦国百姓家无斗储之时。所谓‘民以食为天’,秦国百姓吃不饱,自然就会造反了。”
话音刚落,太尉便冷哼一声,驳斥道:“白丞相,你的话老夫不敢苟同!”
白里苏心头一紧,忙拱手道:“不知太尉有何高见?”
太尉捋了一把白须,说道:“人寿天定,你预测不了,尚在情理之中。可现在秦国仓廪殷实,百姓又岂会因粮食短缺而造反呐!?你这说了不是等于白说吗!?”
李怜云也跟着添油加醋道:“是啊,秦国粮草充足,百姓岂会造反呐!?丞相,这事你挑的头,你可得拿个主意啊!?究竟如何才能使秦国缺粮啊!?”
面对李怜云和太尉的质问,白里苏是欲哭无泪。他绞尽脑汁思索一番后,才面露难色道:“大王!您这可是难倒微臣了。微臣愚钝,思前想后,除了重金购买秦国谷种,使百姓无法播种之外,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
御史大夫一听,立即满是鄙夷地斥道:“简直是痴人说梦,你就是花了重金,秦贼也没那么傻,会把谷种卖给你呀!真不知所谓!”
白里苏听罢,是面红耳赤,浑身燥热,此刻他根本无言以对,只得尴尬地杵在原地,并不时朝李怜云投去求助的目光。
看着白里苏手足无措的样子,李怜云差点没笑出声来。片刻之后,他才强忍着笑意打起了圆场:“哎呀,丞相能够想到重金购种,已属不易,诸卿莫要苛责。毕竟,这种事情也并非他之所长嘛!”
太尉和御史大夫忙拱手应道:“大王所言极是,方才是臣等失仪,还请大王海涵!”
李怜云摆手笑道:“无碍的,诸卿也是心系社稷嘛!”
太尉和御史大夫忙齐声赞道:“大王宽宏!”然而片刻之后,太尉又话锋一转,对李怜云抛出了难题:“可是大王!如此一来,我等还是无法料定伐秦之日啊!我大燕国仇又何时能报呢!?”
李怜云早就料到太尉会有此一问,他思索片刻后,便自信笑道:“呵呵,太尉言重啦!我北燕人才辈出,这大殿之上站着的更是通晓古今之能臣,依本王之见,你们当中肯定有深谙此道之人呐!”
御史大夫听罢,忙拱手问道:“不知大王所谓何人?”
李怜云露出一丝坏笑,将视线扫向了群臣,一番搜索之后,他的视线最终锁定了逍遥老头。紧接着,他便轻拂衣袖,大声道:“治粟内史是我北燕栋梁,亦是经商里手。百官当中,你对此事最有经验,不知可有高见呐!?”
逍遥老头虎躯一震,忙近前两步应道:“多谢大王抬爱,微臣才疏学浅,不敢妄言高见,倒是有些浅见奉上。”
其实,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奸商,逍遥老头心中早就对这个问题有了答案,所以此刻,他才会大大方方站出来与李怜云对奏。
对此,李怜云也是心知肚明,忙招手道:“爱卿不必过谦,有何想法直言无妨。”
闻得此言,北燕第二奸商——逍遥老头立马上线,向李怜云敬献了一条计策:“诚如御史大夫方才所言,凡国之重要储备,如盐铁、谷种一类,很难以重金求购。不过,也不是毫无办法。倘若以更将贵重的硬通货进行溢价交换,微臣以为定能换得!”
李怜云听罢,乐得忍不住爆起了粗口:“嘿嘿!你个老小子,还真特么是个天才!”
而御史大夫则是急切地问道:“治粟内史别出心裁,老夫佩服。只是不知我北燕有什么硬通货可与秦国交换呐!?”
此言一出,百官们都一下来了兴致,纷纷向逍遥老头投去了饥渴的目光。
逍遥老头故意卖了个关子,看向李怜云说道:“其实大王您在十年之前就已经布下此局了,这个您是最清楚不过啦!”
李怜云微微一笑,撇嘴道:“你就不要故弄玄虚了,赶快告诉百官吧。”
“遵命!”逍遥老头应了一声,接着就对群臣说道:“诸位同僚,大王他英明神武,早在十年之前就已巧布此局,这个硬通货???就是纸呀!”
此言一出,群臣彷如醍醐灌顶一般,有的连声惊叹,有的点头称是。白里苏更是对李怜云跪拜道:“此真乃神来之笔!大王英明盖世!实令微臣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紧接着,群臣也齐声赞道:“大王圣明!臣等不胜钦佩之至!”
“哈哈哈哈!”对于群臣的奉承之词,李怜云也是照单全收,乐得开怀大笑。因为逍遥老头没有说错,他当年发明造纸术,为的就是今天。
在一片赞美声中,逍遥老头继续说道:“如今,纸张不仅是我北燕臣民不可或缺之物,更是畅销秦国、大月氏、安息诸国,成为当地百姓日常之必须之物。光是这一项,每年的税入便有两千余万两白银。可谓是真正的硬通货呀!”
听到这,群臣又是一阵赞叹,也不禁对李怜云更加敬佩。
这时,逍遥老头亦向李怜云投去敬佩的目光,说道:“大王当初明令纸张只许官造更是高瞻远瞩之举,也正因如此,造纸秘术至今仍掌握在我北燕手中,他国想要使用,则必定要从我国重金求购。故而,只要大王下一个‘禁购令’,不许秦国以金银购买,只许以谷种交换,那秦国不就将谷种乖乖奉上了嘛!没了谷种,百姓也就没了粮食,届时,秦国必定大乱!”
闻得此言,李怜云满意地点了点头,因为逍遥老头所言正是他心中所想。而群臣也是不断拍手叫绝,连声赞叹。
不过,白里苏此刻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对逍遥老头皱眉道:“治粟内史方才所言确是良策!但嬴政、赵高和李斯等人也绝非等闲之辈,本相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识破此计啊?”
逍遥老头摇头笑道:“呵呵,丞相放心,他们是断然不会识破此计滴。”
白里苏不解道:“你为何如此肯定?”
逍遥老头听罢,再次发挥奸商本色,解释道:“秦国每年春种之时,谷种皆由各地官府发放给乡民,所以秦国谷种一直是由各地官府储藏。此次我朝可不明令禁购,避开秦国朝廷,与地方官府通商,凡有利欲熏心之官员,必定会囤积居奇,中我之计。而我等则可趁机大肆交换。等秦国朝廷反应过来,我等早就满载而归啦!”
白里苏眼轱辘一转,皱眉叹道:“此计听着是不错,不过这风险似乎也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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