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寒质询之音,庄重洪亮,响彻云霄,直入在场诸位仙尊、真君之耳,却如针扎般刺耳,令他们脸色古怪。
虽说道佛不分家,但能够看到佛祖的乐子,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
至于西天佛祖身后的众佛门之人,则是纷纷色变。
“这道士,胆子也忒大了!”
“莫非他疯魔了,竟敢如此言语,质询佛祖,质疑佛母!”
“难以置信,本尊者修行万年,未尝见如此胆大之人。”
“哼,无知至极,初生牛犊不怕虎罢了!”
在场众尊,或面色惊骇,或冷笑连连,或静观其变。
佛母孔雀气得长鸣一声,威严的天尊法身之上,显现出一根根碧翠的凤羽,妖气隐压佛光。
若非西天佛祖挡在前方,佛母孔雀恐怕早已冲上前去,将楚江寒撕裂成片。
大自在菩萨转面看向西天佛祖,躬身言道:“佛祖,悟真不过下界道士,满嘴荒谬,不识大道,恳请允我将其擒下,逐出圣境四天,逐出三十六重天!”
西天佛祖始终含笑,无一丝情绪波动,制止了大自在菩萨,开口对楚江寒说道:“这件事,自非汝所想那般简单。”
“待汝修成仙尊,证得神君之位,自会明了其中玄妙。”
“悟真,汝尚有何疑问?”
楚江寒泰然自若,言道:“黄眉老祖乃弥勒佛祖座下童子,德檀尊佛西行求道之时,他曾下凡为妖,祸乱人间。”
“敢问佛祖,弥勒佛祖降伏黄眉老祖后,可有责罚?”
西天佛祖沉吟片刻,答曰:“略施薄惩。”
楚江寒望向观世音,又问:“金毛吼下凡为赛太岁,亦曾为害人间,然其乃你之坐骑,可有惩处?”
“这……”
观世音一时语塞。
楚江寒言辞犀利,连珠炮般追问:“灵感大王实为你所饲之鲤鱼!”
“至于狮驼岭上的那三个魔头,更是残忍至极,他们在人间造就炼狱,白骨如山,血海翻涌,人发织成毡毯,人肉化为尘埃。”
“此三妖首,分别为菩萨坐骑,以及佛祖之亲戚。”
“尤为可笑者,此等妖魔与西天的诸位菩萨、佛祖皆有亲缘瓜葛,即便为害人间,亦未受应有之罚。”
“敢问佛祖,你等……”
楚江寒面色肃穆,双眸凌厉,厉声喝问:“究竟是如何修佛的!”
“难道仅凭满口仁义道德,只为众生愿力,骗取众生信仰,糊弄他们乎?!”
楚江寒之声,震耳欲聋,回荡于巍峨仙山之间。
万仙顿时被震的惊骇不已,连吞口水。
至于西天的诸位罗汉、菩萨,或面色苍白,或愤懑交织,或心神动荡。
大自在菩萨指向楚江寒,喝道:“妖道狂妄,竟敢质问佛祖!”
楚江寒昂首狂笑三声,旋即笑声戛然而止,冷眼瞪向大自在菩萨,喝道:“大自在菩萨,那你倒是说说,贫道如何胡言乱语了!!”
大自在菩萨冷哼一声,道:“旃檀愿力功德仙西行求佛,得大道真谛,后传于人世,乃无上愿力功德一件,皆乃天数、劫数、定数所致!”
“无论金毛吼,抑或狮驼岭三者等,他们非但无罪,反有功勋。”
楚江寒脸上嘲讽之色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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