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单纯的牛也会有心结

线路都不用，而是沿着哀嚎山东侧的山脚既不经过甜水绿洲也不通过十字路口，直接向遗忘绿洲前进。因此大家也要面对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路上他们将没有补给和停留的地方，夜晚生火更是万万不可能的，最让鲍里和盐蹄担忧的就是水的问题。但是思考归在思考，队伍已经离开大道直直的向哀嚎山进发。

    入夜后众人又悄悄赶了一段时间的路，找到一个灌木丛生的地方，试了下能把所有人都藏进灌木里才决定在这里过夜。

    由于已经不能生火，蠢牛自然是没能喝到老奶奶炖的陆行鸟汤喝，不过却得到科多兽肉干吃，老奶奶说这是科多兽尾巴肉做的，是最好的吃的肉干。蠢牛一吃有点像烟熏火腿的做法，吃的时候，用小刀一片片的片下来既可以直接吃，也可以夹在面包里或者就着饼吃，并且不像腊味那样咸，口感也比较清爽，吃起来肌肉虽然有纹理，但也不会嚼得人脑门上直冒青筋。蠢牛虽然吃着科多兽尾巴肉，但是也没忘记啄他屁股的陆行鸟便问道：“老奶奶，我的陆行鸟呢？”

    老奶奶一听顺势给蠢牛脑门一科多兽尾巴：“有这么好吃的烟熏科多尾，你还惦记着啄你屁股的陆行鸟。”蠢牛自然是趴着笑嘻嘻的说：“它啄我的屁股，我也要吃它的屁股。”老奶奶听了呵呵的笑了起来，满口答应，明天晚餐你就能吃到了。由于蠢牛屁股上的伤自然就免去守夜的苦差，趴在车上的蠢牛找了东西垫在身下，终于翻了一个身把屁股悬空起来，为了不让人打鼾，盐蹄让所有衔着一块木片睡觉。蠢牛咬着木片，四周是虫鸣，大概在十字路口的方向隐隐的看得到一点火光。看着满天的星辰蠢牛只是发呆，脑海里一片空白，他什么也不敢去想，什么也不愿去想，甚至今天他们处刑那个半人马时，蠢牛连半眼都不敢去看，上午路上的那些尸体就让蠢牛已经够难受的了，昏昏沉沉的蠢牛也睡着了，星空下渡鸦一路向西飞过北贫瘠之地。

    昏沉沉睡去的蠢牛又昏沉沉的醒来，老奶奶用一个黑色容器装满了白色东西，好像白色的东西里了还埋了什么，放在蠢牛车上并叮嘱蠢牛好好看着，别弄丢了，还让这个东西多晒太阳。蠢牛好奇的摸了下白色东西是盐，估计是从盐蹄那要来的，盐粒下面果真埋了什么东西，好奇的蠢牛正打算翻出来看时被老奶奶瞪了一眼就乖乖的放在了一边。无聊的蠢牛正想趴回去时，发现自己已经能坐在车上了，用手摸了摸屁股，觉得伤口都已经愈合了。翻身下车发现只是能勉强走路，走久了估计还是不行，于是又趴回了车上。盐蹄看到这一幕不禁想起自己也年轻过，这么重的伤，上点药膏，一个晚上就好了那么多，看见蠢牛乖乖的趴回了车，也不用自己过去劝就组织大家继续赶路。鲍里和迅鬃则负责了最危险的两个方向的后半夜暗哨，这会儿也躺在各自的车里睡觉。

    不知为何，自从和那只半人马小队遭遇之后，他们就再也没遇到过半人马，这让老盐蹄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担忧。在中午过后，一行人终于安全抵达哀嚎山山脚。峭壁行者家的小哥，立刻攀岩而上，在山崖岩壁上注视平原上的情况，并时不时的用旗子汇报前方是否安全。峭壁行者小哥还幸运的在山崖上找到了水源，他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滑轮支架，将装满水的水桶通过滑轮滑到山崖下。反复几次之后水源枯竭，新鲜的水来不及渗出汇集起来。鲍里得知水源枯竭便让大家继续前进。峭壁行者小哥也收拾好支架放回自己车上，回到岩壁上继续充当着观察者。在成功躲过两次半人马的巡逻队之后。十字路口渐渐被他们抛在身后——十字路口被半人马占领的事也被这两支巡逻队证实。山崖上的峭壁行者小哥除了观察之外还时不时送下一些果子，用来弥补水源不足的问题。

    在日落之后，十字路口高耸的塔楼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迅鬃把众人带到一个他前几年在这里发现的废弃迅猛龙巢穴里，几棵大树和几丛灌木将这个巢穴从原野上隔绝开来。巢穴里的岩石上还有不少迅鬃的灵魂涂鸦。蠢牛则大口大口的吃着老奶奶做给他的盐焗陆行鸟。原来那个容器里装的是半只陆行鸟，贫瘠之地恶毒阳光成了最好的热源，加上黑色容器吸热居然把这半只陆行鸟给焗熟了，也不枉蠢牛一抱就是一个中午，虽然蠢牛只是抱起来挡挡太阳。这半只陆行鸟蠢牛也分了一些给盐蹄、老奶奶、鲍里，还有给蠢牛摘了一天水果的峭壁行者小哥，当然蠢牛并不知道那些水果基本算是最后的方案，并不是因为好吃而摘下来，实际上，如果不是就要渴死了的话大多数牛头人都不会去吃那些果子，蠢牛则一直以为那是病号特供，别的牛头人则看着蠢牛吃着那些果子而不喝水都感到有些羞愧。至于迅鬃肯定是吃不到这半只盐焗陆行鸟的。

    虽然这个山坳地形隐蔽，但是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一旦被发现，所有人就会被堵在山坳里成为瓮中之鳖。鉴于这点，盐蹄将让峭壁行者小哥一直在山崖上观察，暗哨也被布置成死哨，一但发现有人过来，就要故意暴露自己并将半人马往反方向引，为队伍离开赢得足够的时间，而这个死哨生还的机会就相当渺茫了。

    死哨带不少的水和食物默默离开后，整个山坳陷入死寂，谁也不愿意开口。过了好一会了老奶奶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把盐蹄叫到了一边去。两人在那边聊了很久之后才一同回来，回来的时候盐蹄借助月光看着这群年轻力壮的牛头人，心里非常的欣慰，而眼神落在蠢牛身上时却百感交集，最后终于还是拍着蠢牛的肩膀，心中如释重负一般得以解脱。蠢牛回头看着盐蹄抱以微笑。迅鬃、鲍里他们则和别的牛头人在一起听年长的人聊一些古代故事，有关大地母亲、舒哈鲁什么的。还有灵魂行者带领牛头人对抗来至地下的黑暗，在牛头人最黑暗的时候指引着牛头人们逃离黑暗的魔掌之类的故事。蠢牛趴在车上也听得津津有味，地下的黑暗，灵魂行者，还有这样的事？牛头人这么厉害？地下的黑暗多半和触手怪们有关，自己带领族人逃离古神的低语。突然蠢牛想起这座山就是哀嚎山，山下面就是哀嚎洞穴，据说里面就有个无面者？但是蠢牛也不太确定，只当是个故事听来解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