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表。见她急切,月婵便有些揶揄地说道:
“那……那卷竹册经卷正缠在牧云哥哥腰里呢,你也要看么?”
“啊?”
听得此言,冰飖毫不羞赧,却是一惊,脱口道:
“竹简如何缠在腰间?”
“咳咳!”“妹子,是这样。”
被月婵这么一搅,张牧云忽然觉得倒也没什么;见她实在好奇,便正色说道:
“冰飖,这经卷看起来也是个宝物。那晚我发了一场怪梦,之后这竹简就变成一条腰带缠在我的腰间,再也解不脱了。”
说起这古怪腰带,和当初的惶恐相比,现在张牧云已经轻松了许多。已经死缠不放、不得解脱,他便满不在乎,大大咧咧说道:
“也好呀,这辈子省得买腰带了!”
“是嘛……”
张牧云不觉得是什么大事,那长相明媚的少女神色却忽然凝重起来。
“难道你说的这竹简腰带是……”
“嗯?”
见此情形,张牧云倒有些诧异:
“难道你知道它?”
“嗯!”
有些出乎在场之人的意料,冰飖竟是一口肯定。
“听你说起的情形,既然牧云你已得到它认主,那就应该听说过它的名字——是不是轮回之书?”
“哎呀!”
这回轮到张牧云大惊失色!看着眼前仿佛无所不知的冰飖,他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是!那、那回竹经化带,我隐约听见有人说,‘鸿蒙开天,苍穹驭日,轮回之书,万灵莫御’……这这,这变腰带的竹简果然就是轮回之书了!”
“唉……”
张牧云激动之时,冰飖却忽然变得十分平静。
“这就怪不得了。”
听得少年话语,冰飖心中想道:
“『轮回之书』与这『天人五召』,向来并称天地奇书,二书不知何人造就,其中蕴含宇宙轮回、天地混一之至理。对这两本书,从来只有人奢望得到其中一本;此后照之修习便能纵横宇内、逍遥天地。没想到,这两本书今天却都落在这张牧云一人的手里!既是这样,他这么快便领悟水神真义,也不怎么奇怪了。”
此时,她的双眸仍望着张牧云,但目光似乎早已穿透了他,落在了无穷远处的虚空里。
“唉……此事奇绝,几乎绝无可能。而‘事有反常即为妖’,此事绝非吉兆。”
冰飖忧心忡忡:
“莫非这天地间,就快有难以想象的大灾劫?连我和祖灵爷爷都无丝毫预感……”
忽然之间,装病的少女好像真地病了;软软地靠在床板上,恹恹地毫无生气。而此时堂外却阳光正好,万里山河灿烂晴明,正与屋中少女的心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闲言少叙。此后这上午,冰飖再也没了装病的兴致,只是缠着张牧云谈那术法义理之事。此时不用月婵看不过,张牧云自己便好生不耐。这张家小厮,一门心思只想着养家糊口,哪有闲精神跟女孩儿清谈这些云里雾里的东西。于是跟冰飖随便奉承附和一回,张牧云一眼瞅见那个昨日刚捡来的小女娃正毫不见外地边啃着只玉米棒边从一旁姗姗而过,便赶忙望着她跟冰飖说道:
“哎呀,说得高兴,倒差点忘了这事。”
“嗯?什么呀?”
冰飖不明所以。只见张牧云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妹子这些义理果然精妙,我们改日再长谈;今天我还有件重要事体——前日从山中解救出来的幽萝小女娃,我还要带她去报官寻找爹娘呢!”
“噢……”
听张牧云这么一说,冰飖便转过脸去望着那个正一脸憨笑施施然跑过的小少女,再想了想张牧云刚才的话儿,她竟忽然“噗哧”笑出声来。
“牧云——”
冰飖似乎遇到什么可笑之事,努力忍着乐,一双秋水明眸只管盯着那小幽萝,口中则带着笑音儿跟张牧云说道:
“你是说要给她报官找爹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