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昆仑王朝的后人也是一个借口,在这块大地之上皇权的象征并非是某个物件,而是传说中由九天帝指派到九原人间的管理者。
因此昆仑王朝的血脉最终成为了一个象征,一个信仰。
南荣家之所以可以拥有那些癸甲,完全得益于李朝年,但就算是南荣曲风本人也并未参透那些癸甲的终极秘密,而李朝年却告诉他,只要不断研究癸甲,才有可能掌握可以凌驾九原之上的绝对力量,也可以从其中搞清楚昆仑王朝血脉的秘密。
为何会有异血者?昆仑王朝后人为何被称为天人?
为何异血者和天人都不会被癸甲感染,不会异变成为怪物,这三者之间存在的关联是什么?这就是南荣家希望李朝年可以查明白的。
因为如果搞清楚了这其中的秘密,那么,南荣家是否可以人为创造出所谓的异血者或者天人。
既然九原大地之上的人们,都将天人当做是信仰和象征,那么就创造出天人来并加以把控。
南荣曲风想到这,苦笑道:“如今九原大地之上信仰的并非是神,而是天人,多么的可笑。”
天子并非是人,也不是所谓的神,而是天人,而天人又代替神来管理九原人间,这就是九原存在文明以来代代相传的事实。
既然人无法创造出神来,那么,为何不能创造出天人?
对李朝年而言,唐小豪则是他当年带来的那个天婴,是癸甲中的王者,也是可以改变九原现状的救世主,但他并不知道,正是因为当年自己出手相助,导致某些人的身份发生了改变,也导致了某些事从根本上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数。
因为唐小豪如果是天婴,又怎么会是天人?
命运就是如此巧妙的戏耍了所有身在其中的人。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只是一句振奋人心的口号,无法成为最终坐稳九原江山的坚实基础,因为是人都需要信仰,但这个信仰又不能是虚无缥缈,无法在关键时刻挽救天下万民于水火的神。
李朝年又道:“主人,我听说驸马已经去追公主了,那么,眼下我们要掌握主动权就必须寄希望于驸马身上,不管怎么说,驸马都是您的外孙。”
南荣曲风其实也早有这个想法,而且,这个狡猾的老头儿也意识到,他被耍了,被唐琛和唐小豪耍了十八年——如果唐小豪真的是个纨绔子弟,是个败家子登徒子,就算不死在柔原宫的奇袭中,也不至于敢去追公主。
所以,无论如何,他现在都要想办法控制住唐小豪,同时也要向唐琛施压,挽救南荣仲为留下的烂摊子。
南荣曲风道:“皇上已经下旨,让喜王爷带人去梁城主导此事。”
李朝年立即道:“皇上必定是不相信驸马,因为驸马名义上也是您的外孙,如果直接让驸马领旨,不就等于是再给自己头上悬上一把刀吗?”
南荣曲风看着李朝年道:“谋师的意思是,全力支持驸马?”
“没错!”李朝年露出笑容,“如果我们全力支持驸马,会让皇上认为,驸马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否则我们为何要支持他?皇上只要怀疑他,就不会信任他,不信任驸马,驸马就面对两难的抉择,他要么如从前一样,做个表面上的登徒子,要不就彻底倒向我们。”
南荣曲风缓缓点头:“如果宝梦公主可以平安返回拓尔思部,那么拓尔思部内必定会乱。”
李朝年所说的一切就是为了引导南荣曲风朝着这个方向去想:“所以,眼下我们仅仅只是支持驸马,至于其他的事情静观其变,就等于是获利了。”
李朝年所说的一切并没有任何错,原本南荣家就被怀疑了,虽然皇帝姬承影碍于形式会装作不知道,但是会提高对南荣家的警惕。
南荣曲风支持自己的外孙,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他的支持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看走眼的唐小豪倒向皇帝。
如果宝梦回到拓尔思部,就算是唐小豪因为某种原因也前往柔原,拓尔思部内乱,朝廷面对的危机暂时解除不说,唐小豪接下来的命运就交给天定吧。
兵书有云:凡事以未意而及者,则心必骇,心骇则仓促不能遂,败征之。
任何事都要未雨绸缪,提前谋划,仓促应对就是失败的先兆。
兵书亦云:兵有先天,有先机,有先手,有先声。
南荣曲风还没有意识到,李朝年潜移默化的在改变他的思维,让他认为,凡事谋划之后剩下的就交给天命便可。
可是,就算是圣贤,虽察不自专,才会立卜以质神灵,乞安天命。
凡事交给天定,那就离死不远了。
李朝年兜圈子为南荣家出谋划策,也是为了帮助唐小豪,只要南荣家不插手,唐小豪接下来的这段征途虽说依然存在虎豹,却没了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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