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的长叹几声,苏占奎慢慢的说,“可不是咋的。还是一个字穷。”老支书苏占奎喘着气,点着烟后圪蹴着,求救似的看着苗茁壮说,“你在外面这些年人也熟了,有机会说说,给咱村也拉点投资户搞点旅游啥的,给咱村也做点好事,光靠种地不种呀---”月光下他看到,苏占奎的个子不高,头发花白,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那一双温和的眼睛总是闪烁着慈祥的光芒。
夜幕已经爬上来了,下地的人都已三三两两的往家回。院子外的石头上,石条上、木椽上和人们搬来的木墩、板凳上,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吃饭说闲话,聊着家常里事。虽然没有灯光,缺少亮光,可人们依旧兴致很高。男女老少,争论不休。小孩幼童,追打嬉闹、激励抓拉、欢声笑语,山村的夜晚,别有一番滋味。
星期一一上班,办公室主任解改革就对苗茁壮汇报说,“有几个局委打电话要求来汇报工作,你看咱是调研,还是?”苗茁壮不假思索道,“先给望县长联系一下,让他过来,有事相商。”
县政府在北关,县委在老西关街头,相距有三百米。时候不大,县长望成长就来了。县里的头脑人物一二把手相聚。解改革急忙迎接,倒上茶水,“苗书记、望县长你们喝水。”望成长喜气春风说,“我们俩用范伟说的话就是缘分呐,你想,你的名字叫茁壮,我的名字是成长,连起来就是茁壮成长。真是天意使然。”苗茁壮笑着说,“就是,有意思。你说这天地之大,冥冥之中有安排,把我从辰州拉来和你搭伴,红花配绿叶。希望我们的结合就像刘邓那样,一个是举重若轻,一个是举轻若重。”苗茁壮在心里默念着朱光潜老人的话,我生平不怕呆人,也不怕聪明过度的人,只是对着没有趣味的人,要勉强同他说应酬话,真是觉得苦也。你对着有趣味的人,你并不必多谈话,只是默然相对,心领神会,便可觉得朋友中间的无上至乐。苗茁壮寒暄两句后,正儿八经的说,“前几天住建局戴秉武来汇报说,城镇居民没有一个休闲之地,春夏秋冬没有一个活动场所,县里举办个大型活动可作难。”望成长摊开手说,“谁说不是呀。比如去年省里梨园春艺术团来咱县演出,没办法只好到洛河南边的飞机场去搭台,路远、费时、费力、县里一来一回得几天应付。工作量大,各项配套设施又难以跟上。”苗茁壮看着他说,“面对这种情况,你现在是啥态度?”
望成长起身倒了水,扶了扶眼镜,坚定的说,“我还是坚持原先的态度,把纯广场和复合型娱乐型广场结合起来,真正为群众办点实事。”苗茁壮听了,沉思一会说道,“望县长,是这,你对此情况较熟悉,纯广场和娱乐性广场合而为一占地多少亩,投入资金核算需要多少,建设时间要多长时间?”望成长一听精神高涨起来,挥着手说,“总占地需要二百亩。原先的规划需要修改一下,北面至发展大道边,南边到洛河边的以坝代路旁,东临新规划的联盟路电力公司,西和顺兴路新规划的水利局、交通局、建设银行为伴---。”他颇有兴致的说,“我的设想为,上半部即北面的正中一方,建一个铝合金露天舞台,也可称为集散式活动之地,便于县里举行大型活动。东西面可为群众跳舞、练剑、打太极。一百亩中间建几个大型柱石。下半部为亭台、回廊、假山石之娱乐场地。”他喝了口水,看看苗茁壮继续道,“至于投入资金要在二千万以上,时间上得两年。”苗茁壮听望成长一口气说完,不由得抚掌叫好,说,“这真是个好事,我看可以实施。”他沉吟一会又说道,“是这,咱下午和有关部门到实地再考察,敲定个最终方案。至于资金,我来想办法。”“那,行,就这样说。”望成长一身轻松,和政府办主任蔺成锁一路说着回了县政府。
苗茁壮批阅了几份文件,借改革来喊叫开饭了。
建阳乡地处文祥县东南方,距县城十五公里,人口两万余人,是全县第二大乡。该乡有着悠久的历史,早在七十年代,我国和阿尔巴尼亚相好,文祥县也响应上级号召,把建阳乡更名为中阿公社。后来又恢复为建阳公社,过渡为建阳乡。如今的建阳乡沐浴着改革开放的春风,社会经济也有了长足的发展。全乡二十一个行政村的村容村貌也明显改观。靠近公路沿线的乔家村、前庄、下庄、红泥村—香菇产业发展势头强劲。初步实现了农民增收、农村稳定、农业增效。
这天一大早,天灰蒙蒙的,又下起了毛毛细雨,细密的雨丝似乎在天地间织起一张灰蒙蒙的幔帐。岭西村支书胡长友,村主任兰小定打着雨伞来到书记康树民的办公室。康树民见是二位,忙起身让座倒茶,笑着说,“你两个阵早来有啥事?”胡长友笑着说,“康书记,各村都在上项目,治穷致富,我们岭西村背靠山坡优势,也想搞养殖业,或者有其他项目也行,给村民做点好事,想着叫乡里给支持指导。”康树民欠了下身子,略显歉意的说,“有这个想法不赖,但今个真对不起二位了。刚接到县委办通知,新来的苗书记要找我谈话,你们有啥想法先去跟宁乡长说一下,中吧!”说罢他喊叫乡长宁忠生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