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沾满了鱼血,拿着刀就架在余老六的脖子上,余老六脖子一扬,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切,这么多人,杀了我,你们谁也跑不了。”
“东升!”
许瀚龙冲他摇了摇头,随后吐出半截牙齿,笑道:“余老六,鱼你不赔不要紧,你那么多仇人,也不差我一个。我劝你还是回去看看,别你们老余家的鱼沟也翻了白。”
余老六眨了眨眼,看向余洋,余洋哪见过这阵仗,平时说余老六是自己叔,这一句话,就够吓唬住人了。
没成想,今天碰到了这么多不要命的。
“叔,你看我干啥?”
“你在那边留了多少人?”
“五六个吧。”
余洋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吩咐几个人回糖厂鱼沟看看,要是真如许瀚龙所说,岂不是,自己这些钱都白白打了水漂?
许瀚龙死死盯住余老六,他有玩命的心,他余老六,敢跟吗?
突然大脑袭来一阵眩晕感,东升赶紧跑回许瀚龙身边,扶着大,强撑着站在原地。
余老六看向许瀚龙的时候,目光带有一丝欣赏:要是自己这倒霉侄子,有这小子一半有血性,老余家早就发家致富了,二十啷当岁了,还得让长辈替他出头。
“呵,许瀚龙是吧。是个汉子。”
余老六说完,转身就走了。
开业第一天就宣布失败,许瀚龙让哥几个把摊位都好好清洗一下,死鱼引来一堆苍蝇,也影响其他商户做生意。
傍晚时分,许瀚龙孤零零地坐在东升家的院子里。
这一整天,任凭谁跟他说话,他都闭口不言,谁都知道,他今天心情一定糟透了。
王猛与余老六不同,王猛见到威胁会服软,而余老六面对威胁而会挺难而上。
其实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虎比。
但吃这碗饭的,哪个不是都这么起的家,代价就是,今天能风光无比,他日就能横死街头。
只有在死亡面前,才能说平等。
许瀚龙叼了根烟,划了根火柴,抽上了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
余老六,成为他眼前的第一道坎。
“升哥,你去劝劝吧。龙哥从回来就坐着,一天就喝了一口水,这样下去,能行吗?”
沈辉有些担心许瀚龙的身体状态,虽说年轻人火力旺,但也架不住不吃不喝啊,就算是三煨真火,该灭不还是得灭。
东升知道许瀚龙的驴脾气,这个时候劝说他,无疑是引火烧身。
可这活,他不去谁能去。
他刚走到院子,就看到大门被人从外面拉开,而进来的这个人,足以让黑子双眼冒蓝光,这些日子,他真的很想念这个女人。
“珊姐,珊姐。你怎么来了?”
黑子按着窗台,又蹦又跳的在那冲着黑子打招呼。
这声声珊姐,让许瀚龙清醒过来,他赶紧起身,笑眯眯地看着孟姗:“珊姐,你怎么来了?”
“小龙,你能不能别为难余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