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
即使在明珠这种高度繁荣发达的的城市中,也有青石小道,墙壁斑驳的古老弄巷。
纳兰北裹了裹身上的黑色大衣,从幽深的小巷中一路走到底。
这是一家极有古老韵味的酒庐,店里面只有四块小方桌,四条长条板凳,桌椅板凳很久表面磨得很光滑看起来有些年头。
明珠的天气已经越来越冷,这种天气如果不是必要,想必躺在家里的被窝会更舒服一点。
纳兰北走进酒庐里面,四块方桌只有一块有人,桌上还温着酒。
袁志清和赵炳成两人坐在板凳上,一看纳兰北进来立马招呼道:“大冷天的,赶快喝杯酒暖暖身子。”
纳兰北拉过长条凳子坐下,接过袁志清递过来的一杯酒水一饮而尽。
“这么冷的天气我也不想和你们附庸风雅,听风赏雨的。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乔青出了什么代价让你们堵我。”
两人先是沉默了一会儿,袁志清才说道:“人老了,没有少年时候那股争霸天下的雄心。人说好人一生平安,我们作恶了一辈子,也不知道这日子哪天就突然到头了,说不定来年已经是山头黄土一抔。我们年纪也大了,也管不了你纳兰和乔爷之间的争斗。当年年少出来混,不就是想扬名立万,扬名立万不就是想大富大贵吗?现在,我们只过个富贵余生。”
赵炳成坐在一旁,灌了一口酒,也点了点头。
“当年随乔青打天下的兄弟,除了对他俯首帖耳,恍若走狗的火猛外,谁还能得到他的厚待?青龙城了青虫,白虎成了病猫。也无怪乔青敢明目张胆的对兄弟们下手。”
“青龙也好,白虎也好,不过都是隅于城墙的我们目光的局限。当真正大人物登场的时候,坐井观天的我们才会觉得年叱咤风云的岁月有多么的可笑。”赵炳成认真的看着纳兰北:“乔爷的身后是姜正文,他已经搭上了姜家。姜家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存在。”
纳兰北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他看着袁志清赵炳成两人道:“姜家真正*刀想要动的是东阳的两大豪门,姜家势大可是纪苏又岂是轻易可以撼动的。”
袁志清摇了摇头:“豪门之间的争斗却是可怖,不是我们可以介入的,我们只是想求财。”
纳兰北沉默了许久,然后看着袁志清与赵炳成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一成。”
“好魄力!”袁赵两人双眼猛睁,惊喜的点了点头。
喝完手中的酒,纳兰北拍了拍身上的尘屑,起身离开。
十二月的明珠,风很大。纳兰北就这样从大门走出,走入风中。
他的背影在风中挺拔,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得住他了。
——
疯狼最近可谓春风得意。可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山鸡却显得黯然失意。
自从表弟光头得罪了纪若凡害得帮会不得不妥协让纪若凡插足青鸾街的事务,山鸡就遭受到了牵连,从他努力许久才上位的街道头目的位置上下来。接替他的自是早已伤势痊愈的疯狼了。
月亮凄清的挂在天空中,夜空中缀着几颗星星。
山鸡一个人略显凄凉的坐在坐在大排档,桌上除了几道小菜外满满的都是酒瓶。
有句话叫做日日久见人心,有句话又叫做世态炎凉人情淡薄。
这个点他本来应该是带着一群小弟在桑拿或是在唱K的,可是现在他却孤零零地一个人坐在寒风中借酒浇愁。
说实话,他早就看透了。混黑这一行虽然敬的是关二哥,可是讲义气的又有几个?疯狼才一上位,那群王八蛋就连忙跑着去巴结他了。
山鸡灌了一口酒,冰凉的啤酒入喉后,马上产生点淡淡的辣感。因为灌得有些急,山鸡咳了一声,酒水从嘴巴鼻子溢出来,那柑橘相当的不好受。
山鸡觉得此情此景应该说点什么,纪念点什么。可惜他不是大文豪,更不是无酒不欢的诗仙太白。他只是一个街头混混,痞子。初中的学历,连新华字典的字都没认全,更不用说什么出口成章。但是粗口成脏挺在行的。
山鸡觉得憋屈,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感觉,那就跟拉屎便秘的感觉一样让人难受。他恼怒的甩了甩头,又灌了一口啤酒。
“老板,这边再来一份砂锅米线,臭豆腐和十串鸡翅。”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朝着山鸡走来,他随手拉过一块椅子,就坐在山鸡的面前。
“我说小子,没看见大爷这边坐着吗?另找个地儿凉快去,不然待会儿削你!”山鸡仰着脑袋看着星空,醉眼朦胧的说道。
“不愧是青鸾街一哥,山鸡哥好大威风啊!”
山鸡刚被从小头目的位置踢了下来了,心情十分不好。又听到这样一句话,讽刺意味十足,顿时勃然大怒,大手用力的一拍,看向那人吼道:“你他么......”
只是话说到一半他就说不出来了。
长发飘飘,鬓角如刀,剑眉星目,纪若凡就这样坐在山鸡面前,瞪大眼睛看着他。
山鸡顿时软了下去,大涨的气焰全都熄灭。这纪家大少爷可是连火堂主都得小心应付的主儿,他一个小小的混混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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