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岩石,在常年的凛风吹袭之下,磨灭了那份曾经峥嵘的棱角,化作了天景峡那特有的峡壁。
由极西北吹来的冷空气流,毫不留情的带走了这片大陆东边的温度,还未入深秋,却秋意凉凉,刷刷的秋风肆意的吹舞。
苏小城的眼中一点寒芒骤然放大,凛凛的锋芒吹的脸颊生生的发痛。
其后一双冷漠的眼眸携着血腥的杀气,如浪潮般淹没了苏小城的心神。
站在原地的苏小城,浑身颤栗着,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抹寒冷在眼前放大,想动身体却仿佛灌注了水银一般沉重。
胸前的小狐狸骤然的发出一阵尖啸,被杀气淹没了心神的苏小城浑身一阵激灵,双眼勉强回复了清澈的神色。
但这时枪尖已经近在眼前,那一刹那间,一切在苏小城的眼里都仿佛被放慢了千百倍一般。
锋芒以很慢的速度慢慢靠近着苏小城,下意识挥动手中的石剑去抵挡。
但石剑挥动的速度却远远慢过黑衣将士的长枪。
苏小城知道看这一幕,早就知道在他把石剑横在身前之时,长枪便早已把他捅的穿透。
如果有什么是比死更绝望的,那就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会死却毫无办法。
有的人面对死亡,会仿佛认命一般任由死亡侵袭,到有的人就会殊死抵抗到最后一刻。
因为他们这类人坚信,不到最后一刻都会有最美的转机。
很巧苏小城就是这类人。
他拼命的挥动石剑,希望能在枪尖到来之前,能够横于身前,阻挡那带来绝望的一枪。
然而事与愿违,照着这种趋势下去,锋锐的枪尖还是会在于石剑之前狠狠地扎在苏小城身上。
“我不能死!”
苏小城的脑海里浮现着苏母慈祥的笑容,和苏无双那不算宽阔但却支撑起一片天的背影。
他不能死,他知道如果他死了,他的父母会很是悲伤。
而他不想让父母伤心,因为临走前他信誓旦旦的和苏母说了,他会照顾好自己。
“啊……!”
就在枪尖已经刺破苏小城衣服的一瞬间,胸前幽黑的符文法阵一闪即逝,被苏小城用力抓着以至于指节发白的手紧紧的抓着石剑才刚升到腰间。
剑格处水晶般的珠子微微闪起一丝幽光,从剑身开始泛起一阵涟漪,一瞬间消失在原地,又骤然的出现,横在了长枪与苏小城的那一寸距离之间。
冥部制式的黑枪与灰黑色的石剑剑身狠狠地撞在一起,激起的四射的火星像夏日的烟火一般,在这只有微微星光落下的夜里格外的明显。
黑衣将士的黑枪带着沛然的力量,把苏小城像个炮弹一样猛地推了出去。
看着远处被击飞在地上跪着的苏小城,冥一皱了皱眉头。仿佛不理解对付一个赢弱的少年自己身临百战的一枪竟然被格挡住了。
两道黑影落在冥一的身后,用着嘲讽的眼光看着冥一。
那轻视的眼光让冥一感觉背夹火辣辣的生疼,拖着手中的黑枪一步一步的向苏小城走去。
背后的树林里传来一阵凝实的金光,以及一股镇压一切高高在上的气息一闪而过,金光敛去后一切又缓缓的归于宁静
数分钟之前,树林里与青冥对持的李叔见数名黑衣将士追随苏小城而去。
赢弱的苏小城定然不是冥部战士的对手,想起苏无双对他的嘱咐。
他把苏小城完完整整的带了出来,就必须要完完整整的带回去。
这是对挚友的一份无声的承诺,他已经失信于人一次,这一生不想再失信第二次。
“疾…!”
仿佛做了什么决定的李叔紧闭着双眼,用神念感知着周边的变化,两指并成剑状,划过一抹金光。
身边环绕着的凌空飞行的金色剑光,化作一道流光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空间如羚羊挂角一般的飞向青冥。
刹那间,金色的光芒大现,把周边的树木染的一片金黄,仿如黄金铸成一般。
与此同时被染成黄金的不止是周边树木,还有远方的青冥。
待到耀眼的金光敛去,回复了一片漆黑的树林,凭借着微微的星光而视物。
青冥僵硬的慢慢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那不知何时被穿透而过心脏留着一个细长的剑孔,自那而起金黄色染透了他大半个身体,凭借着星光依稀可以看见反射的金属光泽,口中咳出的瘀血带着些许黄金色的固体碎块。
无力的身躯,缓缓的跪了下来,低着头,一双血色的眸子放大着瞳孔,仿佛死不瞑目一般,低声断断续续的说着。
“守静…镜,黄金…剑!”
凌空环绕的断剑敛去了一身的锋芒和金光飞到李叔的身前,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跌落在地上。
李叔倚靠着旁边的百年大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一双仿佛睥睨终生一般的高高在上的金色瞳孔,金色慢慢敛去变回长日里平凡的棕色。
“咳咳…咳!”
一口暗金色的带着符文气息的瘀血猛地从李叔口中咳了出来,地上的夜光草被瘀血沾上化作了一片黄金草丛一般。
“幸好青冥不知道在哪受了重伤,心口露出一碗大的伤口,不然未必能将他一剑致命。”
“伤势又加深了!”捂着胸口不断咳着血的李叔,倚靠着树边盘坐下来,从怀中掏出一棵龙眼大的药丸丢进了口中,调理着自己体内的紊乱的符文气息。
体外肆意游走的金色符文,缓缓的被吸入体内,按照某种玄妙的轨迹运行者,每当运行到心脏时又是一阵剧烈的紊乱。
但那龙眼大的药丸吃下后,紊乱的符文气息,慢慢的变得平缓和宁静。
片刻之后,站起身的李叔,把断剑背在身后,化作一道流光向苏小城的方向赶去。
见到黑枪枪尖点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向自己的冥一。
苏小城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有一线生机。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脸上渲染上了一层潮红一般,但他并没有觉得任何的不适。
经过先前猝不及防的被潮水般杀气的侵袭,仿佛适应了这种环境一般,也许也是那小狐狸那一声清澈明心的尖啸的余温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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