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眠被她吓了一大跳,手里的勺子都差点没拿稳。
“嫂子,怎么了?”
看起来,很着急找陆辞?
张氏不由分说,从陆辞手中把木盆抢走,又过来数落柳云眠。
“我都看过好几次了,你让妹夫自己去洗衣裳。你见村里那个老爷们自己去洗衣裳了?”
柳云眠:“……那村里就没有打光棍的,自己过的?”
她和陆辞,就是搭伙过日子,谁也不欠谁的,她为什么还得给他洗衣裳?
陆辞也没有抗议过,没想到张氏先不乐意了。
这厮什么时候,把自己家人也给收买了?
“嫂子,不用,我自己洗就行。”陆辞不知道怎么就把木盆拿回去,对张氏笑着点点头,然后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当然,小丑鹅一定是要跟着去的。
正好它在黄泥地里滚了一上午,也该去河里洗洗。
“你说你,”张氏点着柳云眠的额头骂道,“怎么能这么对妹夫?他是买来的,但是是不是你男人吧。”
柳云眠:不是……但是她不敢说。
花了二十两银子,家里人本来已经很有怨气了。
再知道她根本没有利用上,没有生米煮成熟饭,估计更觉得这二十两银子纯纯打水漂。
“妹夫人多好。”张氏道,“除了身体有点残疾,你说论样貌论气度论性情,别说村里,你看镇上有没有?我就觉得,那像画里走下来的人一样。”
“嫂子,你是说咱家年画上光着屁股的胖娃娃吗?”
张氏气得作势要拧她的嘴,柳云眠笑着躲开。
“我看你就是没看得起他。”张氏瞪了柳云眠一眼,又语重心长地道,“眠眠,你听嫂子说,这人心啊,冷了就再难捂回来了。妹夫人真的挺好的。”
柳云眠:是挺好的,拧断母鸡脖子时候一点儿不含糊。
“再说他虽然有这么点毛病,但是也没耽误干活是不是?”
说到这里,张氏忽然愣住,随即捅了捅柳云眠的腰,压低声音问道:“妹夫在炕上,是不是不灵光?”
柳云眠:在炕上要什么灵光?
哦,以为陆辞不好用呢!
“没有没有。”她连忙摆手,“挺……灵光的。”
张氏是个有口无心的,万一回去再和全家人嚷嚷这件事情,再让陆辞知道……自己的脖子估计要被他拧断。
事关男人尊严,不能开玩笑。
张氏如释重负,“我就说,地里那么能干的人,不能……”
“嫂子,嫂子,”柳云眠忙打断她的话,“我做了两道菜,你帮我一起端过去。”
赶紧不要讨论这么羞耻的话题。
她还是个孩子。
张氏笑着啐了她一口,“害羞什么?谁还不是个过来人?你做了什么?”
她看到菜,又把柳云眠说了一顿,嫌她不会过日子。
谁家过日子,细粮鱼肉天天吃?
村里的地主都舍不得。
但是她又忍不住问柳云眠,是不是给人看事赚了银子?
张氏现在觉得这个小姑子很厉害,经常往城里跑,然后每次回来都买鱼肉。
之前她还担心柳云眠和周家牵扯不清,但是柳云眠赌咒发誓说绝不去周家,她才放心。
但是这银子来得貌似有点容易,总让人心里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