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尴尬地笑,要么就求救地看向柳云眠,坐立不安。
卫夫人实在坐不住,就去了柳云眠房间里。
她一起身,高氏就如释重负。
卫夫人暗暗摇头。
不过这些,不怪高氏;高氏虽然懦弱胆小,但是养的几个孩子都很好,可见平时也不是如此。
谁从小在村里长大,被人百般打压,怀疑自己,再见到门第高得摸不着的王府来人,都得紧张。
“夫人,”柳云眠把茶水放到卫夫人面前,“您现在也该知道,我为什么顾忌重重。您和颜悦色,甚至已经把我娘当成长辈敬重,可是她还是如此不安。倘若遇到尖酸刻薄之人,说几句酸言酸语,我娘怕是就会反复思量……”
卫夫人点头:“别说你,我也有这种担心。只是眠眠,你想着你娘,我惦记着老王妃。老王妃这几日,盼着盼着,恨不得飞来母女相认。”
柳云眠道:“我自是能理解。只是卫宝儿什么性情你也知道,我不是逼王妃娘娘,但是我根本就不想让母亲和这个人见面。”
“这个自然。”卫夫人道,“不用你提,我也自会这么做。”
老王妃对卫宝儿的心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一直把她当成女儿,情绪不是一下就能收回的;另一方面却恨她是始作俑者乐氏的亲生女儿……
这种纠结之下,让老王妃日夜难寐。
幸好有亲生女儿这个盼头,否则只怕她会更难过。
卫夫人如实地把这些告诉容疏,又道:“除了老王妃,王府里再没有第二个人想要她留下。”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她?”
“给她一份厚厚的嫁妆,把她远远嫁出去,给人做继室。”
“人选都有了?”
“王府还是不愁嫁女儿的。”
哪怕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儿。
其实无非就是体面地把人给“流放”罢了。
各种细节,卫家自然有人会安排好。
“这几日我就在忙活这件事情。”卫夫人拉着柳云眠的手笑道,“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什么脾气,担心的是什么,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
柳云眠性格宽和,但是底线不容触碰,否则立刻就能划清界线,绝不拖泥带水。
卫夫人自己是领教过的。
“让夫人见笑了,我就是这样的驴脾气。”
“护着自己的娘有什么错?我那两个女儿,要是能像你一半,我做梦都能笑醒。”
柳云眠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本来就喜欢你,却没想到,咱们是真正的亲戚。你不知道我多高兴,以后麻烦你,再也不用不好意思了。”
卫夫人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
“眠眠,你放心,你担心的那些,我能给你解决的,不用你操心。”
“谢谢夫人。”
“早晚得让你喊我一声表嫂。”
柳云眠笑而不语。
“我能做的不多,姑母这种状态……”卫夫人已经代入了自家人,“以后确实要让你操心很多。但是眠眠,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我们都在。”
她们一起陪高氏适应。
“你得提前和姑母说一下,一切都看你的了。”
“我知道。”
如果卫氏不来,她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和家里人说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