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干什么吧,反正他不会舍得杀了自己。
死不了,那就睡觉最重要。
所以顾清欢干脆地闭上眼睛,“是,奴婢认罪,三爷您请便。奴婢今日能不能在这床上睡?要是不行,您给奴婢指个地方,柴房也好,暗室也罢,要打也好,要骂也罢,别熬着奴婢了。”
罗野原本气得想杀人,听到“柴房”、“暗室”,火气顿消。
他喉结微动,想起顾清欢受过的委屈,有些艰难地道:“那些真的不是我的意思……”
是他没保护好她,让她被人欺负了。
“奴婢该罚,奴婢没有怨言。”顾清欢故意道。
一字一句,都像刀片一样扎心。
罗野的火气完全消弭,取而代之的是愧疚。
他把顾清欢抱在怀里,喃喃地道:“清欢,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他最近很有危机感,总觉得顾清欢要离自己而去。
而造成这一切改变的,是柳云眠。
可是现在的顾清欢,终于让他得以看到从前的模样,所以罗野不舍得把她强拘在身边,不让她去找柳云眠。
“清欢,我该拿你怎么好?”
回答他的,是顾清欢均匀的呼吸声。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爱咋咋地吧。
顾清欢现在整个人确实都不一样了,放松了许多。
不过第二天早上醒来,她才想起,自己最初要问罗野的,是陆辞的事情。
看着枕畔像二十几年神经病一样用手支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的男人,顾清欢避开他的视线轻声道:“三爷,您还没告诉奴婢,侯爷在前线,到底出了什么事。夫人现在临盆在即,奴婢担心夫人……”
“打仗,生生死死不正常吗?”罗野捞起她的一绺头发放在鼻下轻嗅,漫不经心地道。
顾清欢:大清早,你能不能说句人话?
她沉默了。
罗野知道她在生闷气,忍不住骂道:“大清早的,提别的男人,晦气不晦气。”
顾清欢:“奴婢知错,请……”
“你赶紧给我闭嘴。”罗野听着她不走心的话就火气翻涌,想把人直接按住收拾一顿。
但是昨天实在太孟浪,她身体也承受不住,所以只能忍着。
为了防止继续被她气,罗野没好气地道:“镇通侯名镇西北的时候,庄骁还是个马奴。就算庄骁天才再世,终究时间太短,镇通侯那么多年的仗,难道是白打的?”
打仗,除了神勇,除了天赋,还得靠经验加持。
“三爷的意思是,侯爷能赢?”
“只要他不是倒霉到喝凉水都塞牙,打败庄骁,拿下那些乱党,只是半年或者一年的区别罢了。”
顾清欢听了罗野的话,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相信罗野。
这个男人,狂归狂,野归野,眼光能力,却是真有的。
顾清欢立刻起身穿衣。
罗野来不及松手,眼睁睁地看着她因为被拽到头皮而眉头紧皱,发出“嘶——”的吸气声,显然是疼到了。
罗野心疼又生气,嘴硬骂道:“活该!又急着去给你的侯夫人通风报信!顾清欢,你要是敢跟她有苟且——”
谁知道这俩女人背着他,有没有搞到一起。
顾清欢忍无可忍,拿起枕头狠狠砸了过去。
以为人人都像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