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籍无名,更别提对世界农业学术产生影响。
这天大清早,报社内的值班人员如平常那样,先是检查信箱,从里面抱出一堆来自全国各地的投稿。将投稿归类放好,又去检查传真机,里面果然有五六张纸。
匆匆扫过最上面的内容,毫无新意。
值班人员将这堆投稿也跟信件放在一起,然后去休息室吃早餐,跟陆陆续续来上班的同伴们谈笑。正式上班,他就开始审核那堆投稿信件,上百来封信件筛选到最后只剩下三四封能送到主编手里。
即使如此,还不一定能刊登出来。
信件审核完毕,值班人员开始审核传真信件,随意扫了几眼就立刻毙掉前面。看到倒数第二封传真信件,点点头:“总算有能看的了。”
随手放到通过的一边,拿起最后一封传真信件。先看名字,三个明晃晃字迹特别好看的大字:大宝哥。
值班人员一见名字,立刻就来了精神,招呼同事们:“那位大宝哥又来投稿了。”
同事闻言,不由惊喜地围过来:“不知道这位大宝哥是哪个省的农科院人才,每个月定期投稿,每份稿子都是真材实料,让人惊叹不已。咱主编现在真把他当成宝来供着了。”
两年前,署名大宝哥的笔者向他们报社投稿,第一份惊艳众人。之后每月按时投稿,只要是他的稿子,无需审核,直接呈给主编。主编阅读过后,通常都会将他的稿子放到一版,虽还不是头版,却也是不错的位置。
同事催促:“快看看这次写的什么?”
值班人员清清嗓子,扬声念道:“未来生物技术在现代农药中的发展应用——微生物菌株抗虫除草研究猜想。通过基因工程技术构建微生物农药菌株抗虫除田草,环保、效用大。我国目前……”
越是往下读,值班人员和同事脸色越是古怪,隐隐含着兴奋激动的情绪。
农业期刊的工作人员几乎都是农学博士学位,主编、副主编等人员更是各省农科院院士。顾问委员来头更大,是华国农科院的院士。
这是家隶属于国家部门编制,受国家支持的学术性期刊,从事人员门槛极高。自然能看出这篇文章不可估量的价值。
未来现代化农业使用微生物农药是必然趋势,因其持久稳定、环保无毒、使用范围广且不产生抗药性而被推广。国外农业已经开始全面推广微生物菌株,然而在国内,研究技术缓慢,推广不全面,农民依旧使用高毒农药灭虫除草。
值班人员激动得脸颊微红,这是份发现新型菌株的学术报告,其价值之高,一经发表,必然引来农业科研界轰动。他们农业期刊也会随之声名鹊起,在国际农业科研、微生物菌株占据一席之地。
“通过这个设想就能研制出新的理想型微生物杀菌剂,国内国外头一份,在此之前没有提过这个发现。如果研制成功,我国就会成为第一个拥有理想型微生物菌株的国家。甚至可以出口国外,届时,我们就不用每年都花大价钱向美国购买微生物菌株。”
“!!!我的天,这位宝哥的脑袋怎么长的?同样是人,差别太大了。”
“我宣布,从今天起,大宝哥是我偶像。”
“从号码上看,大宝哥住南越省,应该是南越省农科院院士吧。想来该是个风度翩翩的老先生。”
“让我看看。”
众人回头,见到主编和副主编跟在一位七十多岁老人家的身后。表情颇为恭敬,并对下属使眼色,让他们赶紧将那封稿件递过来。
值班人员立刻把稿件递给这位老人家,仔细观他沉稳的气度和慈祥的面貌,心里隐有猜测。眼前这位,若没猜错,应该就是曾获国际农林奖的华国农科院院长罗老。
罗老接过稿件,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逐字逐句地看,神色变得特别缓和慈祥。精湛的目光里透出抹亮光,既是高兴又是欣赏。
末了,他点点头:“不错,是个人才。”
毛主编向来欣赏大宝哥的稿子,跟着在一旁看完,闻言附和道:“他对农业研究很有自己的一套看法,于农业改革上,也有不错的见解。第一次撰写的稿子,文笔有些稚嫩,但可见其才华。我破格收录,万万没想到才两年时间就成长到这种地步。”
罗老沉默的盯着那份稿子,良久道:“这份稿子放我这里,先别刊登出去。如果有联系方式,务必赶紧联系他。我拿回去让其他人看,可能院里要多添一位院士了。”
罗老拿着稿子就走了,连原先来此地的目的都抛之脑后。
毛主编意料之中,并不觉得诧异,单是他看完那份理想型微生物菌株的稿子都激动不已,恨不得将这‘大宝哥’从传真机那头揪出来放进农科院里让他把菌株研究出来。
何况是爱才的罗老?
农科院那帮老头子更是惜才爱才,估计走个程序,就能直接把‘大宝哥’调进农科院。
这可真算是一步登天了。
毛主编笑笑地摇头,也不知为何要取个‘大宝哥’的诨名。需知开始的时候,他差点就因为这名字而毙掉其稿子。
他挥手,叮嘱值班人员:“联系‘大宝哥’,告知他这个消息,务必将人留下,最好能在我们农业期刊挂个顾问委员的名。”
毛主编真是贼精了,明知‘大宝哥’前途不可限量,提前就留个顾问委员的位置给他,既拉好感度,又替报社挣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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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淑蓉回去的当天晚上就给自家女儿去了个电话,那头只有佣人接,女儿和女婿都不在。无法,等到第二天才又去了个电话。
那头甫一接起来,胡淑蓉就把事情全都说出来。言语之中,把过错都推到骆白和骆金身上。
骆从诗:“妈,让阿玉接电话。”
唐书玉接过电话立刻哭道:“妈,你让爸教训骆家,教训骆白。他们都欺负我,毁我容,妈,我好疼啊。”
骆从诗心疼得不行,对同父异母的大哥一家难免怨恨上。只是知道丈夫的打算,不好直接撕破脸,但骆父现下求着她,敲打一番也可。
于是,她安慰道:“妈一定会帮你讨回来,囡囡放心,等你爸的事儿成了。你和妈以后都不用住到那种乡下地方,至于骆从书和骆白……”她语气里露出抹狠意:“早晚有他们好看!”
唐书玉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妈最疼我,对了,妈。”她想起临走时,骆白在她耳边说过的话,重新复述一遍:“妈,骆白说的是真的吗?”
骆从诗心惊不已,只以为是骆父知道前因后果,这骆白代表的,就是骆父的态度。她匆匆安慰几句,挂断电话后就去找唐镇,将此事一说,着急询问:“难道真的知道了?他们那里消息闭塞,骆从书怎么知道的?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有影响?”
唐镇将烟捻进烟灰缸中,阴狠道:“知道了又怎么样?整个南越省,他都找不到一条销售渠道,到头来还不是得跟我合作。不过,为避免意外,还得让妈帮我们在那边找个人,将消息漏出去,先把合约签下来。”
骆从诗想了想,缓缓露出笑:“我记得西岭村有不少工厂因经营不善,付不起租金,濒临倒闭。将土地租赁出去的村民这两年拿到手的都是白条,如果我们买下这些土地,还了这两年的白条。他们肯定迫不及待跟我们签下合约——不过,那个消息是真的吗?”
唐镇点头:“千真万确。”
西岭村南面的土地,他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