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又是一愣:“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初月晚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上辈子知道她叫什么,这辈子不应该知道的啊。
庄小姐大名庄涵,平时在经纬院,其他人常常叫她涵涵,初月晚听了那么多年也习惯了,一时竟然忘记要叫她“庄小姐”。
“咳咳。”初月晚煞有介事,“因为我会算命。”
庄涵半信半疑:“真的?”
初永奕拍着胸脯打包票:“那可不,小十三算得可准了,连你今年能吃几顿喜酒都能算到!”
初月晚震惊。
等等十一哥哥,这个真算不到!
我只是恰好记得那年有多少皇族大婚而已!
得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哦……臣女听说,裕宁殿下是‘福星大将军’,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庄涵弱弱地说道。
初月晚伸出两只肉嘟嘟的小爪子:“五百年不行,但是十年大概可以。”
说完她顶着一张小花脸,趴在桌上看着庄涵:“涵涵,为什么不高兴?”
庄涵本来就憋气,让她一说更委屈了:“我不想换座位。”
“那我们换过来好不好呀。”初月晚这么看,觉得她小时候也还蛮可爱的。
“可是那里是皇上让换的。”
“晚晚可以跟父皇说呀。”
庄涵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像要杀人的先生,初月晚疑惑地扭头,却看到先生在冲着自己微笑。
“窗子这里一点也不好。”庄涵年纪还小,没有想那么多,感觉到初月晚似乎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一腔不满便直接发泄出来,“下面就是溪水,哗啦啦的很吵,像要默书,都默不来了。”
初月晚探头看了看外面,这边的窗子下面就是经纬院的园林一角,流水潺潺意境极美。估计建造这处学馆时,有意要将溪流鸟语做景伴读的。只是庄涵可能不太喜欢这样的环境罢了。
“晚晚不用默书,座位换回来吧,晚晚喜欢听流水声。”初月晚说的是真心话。
庄涵正要答应,忽然先生背手走来,严肃道:“心不静而已,默书和外界的喧嚣没有关系。古有诗云:‘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如果这都做不到,即便默书,也只是死记硬背不能体会其中真意。”
年方四岁的庄涵哪里能理解这么哲理的话,整个人都听愣了。
初月晚也觉得很奇怪,自己当年这么大点的时候,也只是死记硬背一些诗文呀,谁能在开蒙的时候上来就懂得那么多大道理。
“先生,裕宁喜欢这边嘛。”初月晚赖着。
经过这几年的经验证明,撒娇,是达成心愿非常有用的办法!
“小殿下,我也是为了皇上安心。”先生语重心长地劝解她。
“父皇那边裕宁会说说的。”初月晚也不想太为难他,干脆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反正和父皇说一点小事,也不碍事。
先生听了却反而更加不舒服。
要是这么点小事都要捅到让裕宁公主去跟皇上求情,自己是不是显得太没有用了?今后的升迁岂不是很危险。
怎么样才能让裕宁公主放弃这个念头,乖乖回去待在自己的位子上。
想着,他又看向了庄涵。
这个小姑娘,区区京兆尹之女,未免太不识好歹了。
“庄小姐,你想换回来吗?”先生故意将初月晚往自己这边带,一边冷着脸给庄涵和周围的孩子们看眼色。
周围的孩子早就在这个先生眼皮子下面被教训过许多次,不是用这个人的家世压那个人,就是用那个人的错处挑拨这个人,明明家里的地位个个比这国子监大学士强多了,偏偏谁也不敢和他明着对抗。
“别太不懂事。”徐洋小声在后面碰了碰庄涵。
庄涵被他手肘戳了两下,顿时生气地将笔在桌上一拍,站起来道:“谁不懂事!我在那里坐得好好的,小公主才在这里待半年而已,凭什么我让座!我不要让!先生也不好!你们都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