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岳清欢拂拭烟气的手停了停,似乎明白了什么,道:“那是梦境虚无的部分,入梦和离梦前后会有的,有坠入感么?”
初梦早点点头。
“那么你的能力,正在慢慢觉醒。”岳清欢道,“当因果开始之后,你便可以看得更清楚了。”
初梦早觉得被他坑骗了。
这样低级的东西,也拿来戏耍他人?
初梦早本就因为这阵子在养胎不甚顺心,又被白白折腾这么一遭,实在烦闷。
她觉得劳神费心实在难受,既然没有好的办法,便再等一等,静观其变罢了。
于是,她从自己随身的托玻侍女手中,接过了那碗安神汤药。
她几乎足月的胎,就这么滑了下来。
此刻她并不觉得这就是交换,尤其听说落下来的是个女孩子,她便想着不可能是水盆里见到的少年。
这定是被暗害的!
云皇后是有理由杀自己,可是如今初永望活得好好的,又不疯又不傻,连点疤痕都没落下。而云家势头正盛,也不会在意她这一个不一定会不会当上王储的孩子,就算在意,也是在意托玻年长的那一个才对。
所以理所应当是托玻人自己干的。
使者拿不出能交差的东西,便想借初梦早小产之事讹诈大皋一把,至少可以捞到些许好处。
而初梦早恨透了他用自己死去的孩子勒索,不由分说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初梦早几乎认定了,就是索伦要杀自己的孩子。
她回去的路上,始终惦念不忘岳清欢的话,什么因果,什么梦境。
自己可以拥有和初月晚一样的预知之力么?
她并不相信了。
流产这个孩子给她的打击极大,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似乎身体在本能地悼念着失去的那块肉。
她开始昏睡。
会去的路上,初梦早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起初并没有做梦的感觉,可是渐渐地她开始梦到一些人和事,有时在托玻,有时在大皋,也有时在其他的不知名的地方。
可是醒来,她记得梦境的内容,却不明白含义。
她将此事告知了使臣,原本还愁眉苦脸的使臣立即开始将她的这份能力吹得神乎其神,形成了一份文书上交给托玻王。
来回路上走了一年,初梦早回到这片土地上的时候,她已经再次成为了一个外人。
托玻王不再怎么宠幸姬妾,而是沉迷于狩猎不理政务,宫中的事情全部交由了索伦主理。而初梦早自己的几个儿女还算争气,老大手里有一个规模尚可的部落,骑兵兵力堪比王城,另外的儿子也会举起来抵抗外人了。
而初梦早过了两年再次怀孕,这次她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孩,新生的孩子渐渐弥补了她失去一个孩子的痛苦,仿佛当初水盆里的景象,就映照在这个叫“阿古”的孩子身上。
对于母亲忽然拥有看到千里之外的能力,孩子们并不怎么理解,尤其是母亲梦里的景象并不十分明确。
然而初梦早也在坚持整理自己的梦境,她开始相信这些东西和自己向岳清欢交换来的有关。
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比对,初梦早发现自己看不到“将来”。
她看到的仅仅是“现在”。
同一时刻,仿佛作为另一个人所见到的事物。
她看到过达沓王城里的大军压境,五皇子勤王占城,因而在事发之时,立即让自己的儿子去采购了萧家军盗卖的火器,转售予达沓。
她开始频繁地与初浅夕来信,也许凭借着自己的这些能力,她可以左右这个国家。
但是她并未向更多人透露自己的能力,何况这比起原本的天临福将预知未来的能力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