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晴顿觉有些尴尬。
“刚刚门外的是你妈?”
陆离野忽而问了一句。
“嗯。”
向晴点头,“我妈给你去煮解酒汤了……”
陆离野掀了掀被子,闷声道,“都没醉,喝什么解酒汤呢!”
如果自己真醉了,他的意识,怎么会这么清楚呢?
他怎么还会记得跟前这个女人,早就已经瞒着他把自己给嫁了呢?!
他现在在干什么?躺在一个已婚女人的闺床/上?
“你干什么呀?伤口才刚绑好,你要再动,又该流血了!!”
向晴有些急了。
陆离野坐在床沿边上,抬了抬眼问向晴,语气冰寒,没有半许温度,“干什么?想留我在你家住下了?睡你床/上?!你老公要知道了,能同意吗?”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里,都饱含着浓浓的讽刺。
向晴眉心触动了一下,重重的咬了咬下唇,“那你走吧。”
陆离野深深的盯了她一眼,起了身来,往外走。
明明喝醉了,明明受了伤,却为何,连离开的背影,都能走得如此潇洒,冷硬?!
门推开,未料,印入眼帘的竟然是向晴的父亲,景易宣。
陆离野愣了愣。
“怎么起来了?”
景易宣沉声问陆离野,声线并没有多余的起伏。
目光平静的扫过他没有血色的魅庞,又看了看杵在房间里的向晴,转而冲陆离野道,“受伤了还乱动什么?回去,躺好。”
他以长辈的口吻,命令他。
“伯父。”
陆离野难得的,隐了他平日里的那些乖张,礼貌的同景易宣打了声招呼。
“向晴——”
景易宣见房间里的女儿没动,沉着脸喊了一声,“过来,扶他过去躺好。”
“不用了!”
陆离野拒绝,“我现在感觉已经好多了。”
“陆先生,我是一名医生,不会眼睁睁的放着病人的生死于不顾的!听我儿子说你流血过多,再不好好修养的话,不排除有生病危险的。请吧!就算要走,也不急于这一个晚上了。”
景易宣对待病人,向来严谨。
向晴一听自己爸爸这话,连忙紧张的上前过来搀他,低声劝他,“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今晚先住下来……”
景易宣拿了体温计进来,没理会还僵持在门口的陆离野,递给向晴,“帮他测个体温,含嘴里。还有这些药,待会睡前让他服下。”
“好……”
向晴一一记在心里。
“十分钟后把温度计拿给我。”
“好。”
景易宣叮嘱完毕,便出了门去,还不忘替他们俩把卧室门带上。
“先躺下吧……”
向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扶着陆离野,央了他一声,向他示弱。
陆离野倒没拒绝,将向晴一把置于自己怀里,仿佛是报复性的,把全身的重量全部压载了向晴的身上。
向晴被他驮着,累得喘不过气来。
走到床沿边上时,两个人一同栽倒在了床/上。
向晴吓了一跳,唯恐自己会扯到他的伤口。
“你没事吧?”
她下意识的就想坐起身来,却蓦地,被陆离野一把捞住了她的细腰,“为什么要跟他结婚!”
他问。
声音沉敛,嘶哑。
呼吸,还有些不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