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这是，必要之恶

教皇以领家老大爷的口气向爱德华说道。

    爱德华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精彩。

    他想起了战场上那个差点烫死他的小球，现在想想，那也许就是神殿的手笔？

    在几个月以前他用来当护身符使的玻璃球丢了几天，然后又神奇地被自家的仆人扫出来，现在想想，全是阴谋。

    推开宫殿巨大的大门，爱德华看到了五个脸色阴沉的像是要滴下水的人。

    鲁道夫大帝，马克西米连元帅，霍夫曼侯爵，阿卢林和大导师齐聚一堂，他的那颗玻璃珠现在正拿在阿卢林的手上。

    “教宗冕下，您来了。”

    “还有爱德华，你的伤好了吗？”

    鲁道夫大帝阴沉地发问，他的食指像抽筋一样击打着王座的扶手。

    爱德华在鲁道夫大帝身边这么多年也了解了鲁道夫大帝的很多习惯，鲁道夫大帝喜怒不形于色，但是他生气的时候会习惯性地敲击桌面或者其它的地方，而且敲的越快他就越愤怒。现在这种抽筋一般的频率，显然鲁道夫已经愤怒得想要杀人了。

    “陛下……”

    爱德华也不是什么蠢货，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么受鲁道夫大帝的信赖了。

    “你的伤，好了吗？”

    鲁道夫大帝加重语气再问了一次。

    “伤势全好了。”

    “那么，过来吧，别和那群神棍混在一起。”

    神棍？

    爱德华惊愕地看向鲁道夫大帝，他竟然在一群正儿八经的神殿神职人员面前说“神棍”？

    当然鲁道夫大帝不是第一次说神棍这个词，爱德华都懒得数这个词被说过多少次了。但是在神殿的神职人员面前鲁道夫大帝还是很小心地避免说这个会刺激到他们脆弱神经的字眼。

    但是今天鲁道夫大帝看起来是不在乎了，爱德华很能理解一个被坑害的老人的心情。他一言不发地走到鲁道夫大帝下首的一个位置上坐下，静静地看着两方开始他插不上手的嘴仗。

    “那么，尼古拉三世冕下，您来这里有何贵干？”

    “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哦？但是我并不知道啊，还请教宗冕下明示。”

    “您是装聋作哑呢还是真的不知情？战场上的虚化灵能啊，啧啧，这么大一道，普拉美什家族的军队被一击歼灭一大半啊。”

    鲁道夫大帝话语一滞。

    “你他妈的……”

    “鲁道夫陛下，您好歹也是阿勒曼尼的皇帝，不能说这种粗话，“尼古拉三世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轻松地说道”还有这边这位先生，您是阿普斯的大导师，对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大导师双手揣在宽大的袖子里，双眼死死地盯着这个摆了他一道的老人。

    “那么我就当您承认了？一位大陆上最大的异端就坐在阿勒曼尼帝国的皇宫了，而诸位显贵们却视而不见，我是不是应该行使我作为教宗的权力，将诸位开除出教籍呢？”

    “乔万尼，你自己就很干净？”大导师冷笑了两声，拿起玻璃珠走到教宗眼前，“你要不要看看这个？”

    “离开教宗冕下！异端！”

    两个护卫抽出佩刀指向大导师，试图让他停下。

    但是——

    “滚！”

    狂暴的气浪将两个护卫冲出去数米远，他们全身的骨骼发出“嘎嘣”的声音断成了无数碎块，眼看是起不来了。

    “仅仅一声大吼就可以击伤两位懂得斗气的骑士，您，起码是怒吼者吧。”

    教宗脸色丝毫不变，微笑着说道。

    “我是剑歌者，以及，如果你敢太过分的话，我不介意把当年阿穆拉比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

    教宗的脸色终于有点变了。

    “您如果敢这么做的话，我发誓您和您的门人都会死。”

    “凭什么？靠什么？靠你们这群不成气候的神棍吗？”大导师的眼中喷射出令人心颤的寒光，冷冷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五大灵王都陷入沉睡了，就靠那些高阶天封神还救不了你们的小命！”

    “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我想说这个！”

    大导师狠狠地把那颗玻璃珠杵在教宗的鼻子上，随即两道残破的魔纹显现在教皇的眼前。

    “你左边的这道，是我们的元素符文和你们的神殿符文混杂的符文，你右边那个，是你们强行在我们符文上添加的符文。说我是异端？你自己就是一个违反最高禁令的天字第一号异端！”

    “这是，必要之恶。”

    教宗的表情变得沉静如水，此刻坐在大殿里看热闹的爱德华有种尼古拉三世成了圣徒的错觉。

    “必要之恶？你得先问问你的神同不同意吧！”

    “我神当然不同意，但是我神现在已经陷入了沉睡，即便我行此恶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尼古拉三世后退了一步，向大导师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尊敬您的实力，所以向您致敬。但是您要知道，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啊，这个神殿就是我们的一切，为了维护它，我们将不惜违反我们自己的禁令。”

    尼古拉三世躬身倒退三步，然后才转过身来走出大殿。

    “鲁道夫·冯·霍亨索伦，我们在三天后和您讨论有关你严重违反教规的问题。”

    “阿勒曼尼，该出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