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队呆了七年后退伍转业,辗转又去了印尼打工。就在昨天上午,他订机票回来了。这个人比秦心瑶大一岁,名叫李保清。”
“李保清?”高起青飞快搜索记忆,有点熟悉却查询无果,“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有点……”
“有点似曾相识是吗?”李局长说,“是的,真是好巧不巧,他就是袁满的大哥,李大花的长子,一直没有被我们注意到的那个人。”
……
夜晚,灵保局大牢,禁闭室。
灯光很暗。
一米来宽的木板床,辜辜和族长盘腿各坐一头,气氛冷静而压抑。
“老族长当年把你们姐妹俩交给我,我真的是把你们当亲女儿看待的,直到现在,都没有变。”族长轻言软语地说,“今晚,我想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和你谈谈,可以吗?”
辜辜含泪点头,眼眶红红的,“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就搞成了这样……”
族长拉起辜辜的右手,紧握,“正所谓,子不孝,父之过,我既是你们的父亲,也是你们的母亲,我本应该为你们的成长保驾护航,但我却把你们送上了一条不归路,如今你们深陷在各自的困境里无法自拔,我必须承认,我有很大责任。”
“我没有生过孩子,也是第一回做家长,过去几十年,我潜心于处理灵族的各项事务,忽略了你们内心的需求和感受,以至于你们慢慢偏离了轨道还不知,这是我作为一个母亲的失职,我向你道歉。”
“不不,”辜辜伸手抹掉眼泪,将族长的手握紧,“您养我育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怎么还能怪您?没有您和老族长,我根本就见识不到这个世界,现在搞成这样,都是我自己的错,不怪任何人。”
“苏苏一直怨恨我,说我从小到大偏袒你,现在回过头想想,或许她的怨恨是对的。你比苏苏感情丰富,爱哭,容易受伤,较之苏苏更像一个小孩子,我自然会更关心你。而苏苏呢,虽然长不大,但她性格坚韧,无所畏惧,饿了痛了也不哭不闹,比你成熟懂事,像个男孩子,所以我一直对她很放心,也就疏于关照,哪里想得到,我这种做法反而害了她。”
“其实在云岭,没有人会歧视苏苏的身体缺陷,但我完全忽略了,长期以来,她自己会歧视她自己。尤其是进入青春期,身体变化,情愫萌芽,我自己也是从青春期走过来的人,我非常了解身体样貌对于一个女孩的重要性,可我却没有在她迫切需要的时候给予她帮助。”
“这也不怪您,您那时也无能为力。魂水对于她的身体并不起作用,是苏苏自己不相信。”辜辜说。
“如果那时我能多和苏苏谈谈心,或许可以让她放下这段偏执,也就不会造成后面的一系列恶果。唉,人呐,哪怕是我,也有做错事和无能为力的时候。”族长感叹,“生活不易,生存,更不易啊。”
“我有一个问题,我知道这么问不合适,但我还是想知道答案。”
“你讲。”
辜辜理了理情绪,认真看着族长,“如果抓到苏苏,您真会判她死刑吗?”
族长微微低头,“我当然不希望判她死刑,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她犯的罪孽太深重了,无论国法家规……都难容啊。”
“如果让她将功补过呢?”
族长淡淡一笑,“这就是你放她走的真正原因吧?你非常清楚,她若当场被逮住,必死,若空手回去,也必死,你总是这么的善良。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心给她机会,她若不领情呢?”
辜辜连连摆头,“我不知道。”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族长将她轻轻揽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