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眉头一皱,“小姐姐”拉着袁满快走,速进电梯下楼。
……
一番云雨过后,缓过劲的张太太从床上翻起,老公张云峰光着膀子坐在阳台外抽烟,背影沉重如铁。
说是阳台,其实是光影交错造成的视觉误差,她拾来浴巾裹住重要部位,赤脚下床,从背后箍住老公的脖子,下巴搁上老公的肩。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记忆中的老公禁烟少酒,不赌不嫖,一心只为事业和家庭,一等一的好男人,每每念及于此,她就一脸幸福。
“想你的时候。”
密语说出口,张云峰还嘴角一斜,给老婆侧脸一个吻。
张太太很满意,忽又发现旁边桌上立着一个漂亮的沙漏,沙漏里有闪着荧光的线条在活跃。
“这是什么?”她拾来看。
“灵神。”张云峰回。
“灵神是什么?”
“灵神是……一种纯粹的力量,充满了爱和善,能够净化自己,祛除邪恶。”
张太太没想那么多,以为是什么涂脸的化妆品,一边观摩一边拧开封盖,结果里面的线条倏忽射出,蛇咬了她一口,发觉不是灵体,又缩回沙漏里。
正是这一口,让张太太当场失去知觉,神经麻痹,晕了过去。
没过多久,她从晕厥中苏醒,发现老公就站在她旁边,衣帽整齐双眼无神。
这一次,她变了,或者说,被灵神侵蚀过的她,记忆变得更加完整。
“对不起老公,我对不起你!呜呜……”
仿佛被上帝点醒了一般,张太太良心发现,放声大哭,拉着张云峰的手真诚忏悔,随后更是跪在床上,给张云峰连连磕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怎么能那样对你!我简直猪狗不如!”
情绪崩溃只在一瞬间,张太太一秒变泪人,“你爱我,你对我那么好,你为了这个家拼命工作,我却任性地猜疑你,无理取闹,跟你吵架,甚至还出轨!呜呜……我怎么会堕落到去夜总会找男人乱来?我怎么能够这么做?我怎么会这么无耻?!”
“还有小恒……我的天!小恒居然是我跟别的男人乱搞怀上的!我一直瞒着你,我乱搞了六年!我到底是多坏的一个人啊,竟然用这种方式伤害你?!我有罪!我有罪!我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张太太猛抽自己耳光,三巴掌下去,嘴角流血,张云峰却面如死水,不为所动。
他狠毒吗?没有吧,他们确实相爱过,但最后还是败给了各自的内心。
他要事业,要金钱,要掌握权力,要翻身农奴做主人,可他妻子呢?与他离心离德,成天疑神疑鬼,最后居然给他戴起了绿帽子,而且一戴就是六年。
那是他创业最艰难的六年,也是他被伤得最深的六年,他扪心自问自己没做错什么,可偏偏周围的人都踩他笑他,甚至连他最亲密的爱人都要背叛他,还给他生了个不知父亲姓名的儿子。
那天得知实情,他的底线再度被突破,他找她当面对质,夫妻俩大吵一架,她负气出走,执意去私会自己的小情人,恰巧在地下车库遇到两个不入流的小贼,于是他灵机一动,将计就计做了个局……
可惜啊,直到死的那一刻,她都不肯忏悔自己的罪过,反而指责他咒骂他声称做鬼也不放过他,他明明一个无辜受害者,却被自己深爱的人视为十恶不赦之徒,他的世界观被完全颠覆,脑袋炸裂。
他需要一个真诚的道歉,仅此而已,为这声“对不起我错了”,他心甘情愿苦熬十四年。
“我不求你原谅,你也绝不要原谅我。我就是个畜生,我不配活着。我玷污了你的名声,也玷污了你给我的这条命。你杀了我吧,我要用这条命来补偿你,你杀了我吧!”
她激动地大喊,张云峰依旧如雕塑般静默。
这时候,张太太发现床头柜上的果盘里插了一把水果刀,立马抢刀抵住自己喉咙,去意坚决,“我是个恶人,我竟然是个坏到骨子里的恶人!我没救了,彻底没救了,这辈子我欠你太多,把我碎尸万段都还不清。下辈子吧,下辈子我愿为你当牛做马,一辈子为奴!”
引刀一划,喉管破裂,鲜血喷涌,壮烈殉节。
两行浊泪流出张云峰的眼角,冰冷,刺骨。
他像泄了气的皮球那般瘫软下来,从眼神到内心空空如也。
终于,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