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和沈池两人合力,或许还能杀掉鬼信子。
但是两人此时重伤,更不要说眼前的人是杀心观音了。
但是两人都是没有后退的,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
见奉祁还是没有动作,杀心观音皱了皱眉,“奉祁,你是叫这个名字的,对吧?”
奉祁愣了愣,果真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方才她的面具便是早已经破损了的,戴与不戴似乎都是没有区别的了。
杀心观音又将眸子转向沈池,“而你就是那夜在皇宫出现的人,对么?”
沈池不紧不慢的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公公果真是好记性呢,怎么,是来抓我的么?”
“不,我要抓的不是你。”
杀心观音并没有动手,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你们走吧。”
他说的是那样的理所应当,不过也是,杀两人身受重伤的人的确是不光彩。
更何况他的目标本来也不是两人,这也许是他难得的慈悲与怜悯吧,难得一见。
沈池只是甩了甩袖子扔掉手中的利刃,不悲不喜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他只是拱手朝着杀心观音微微拱手,再无二话。
而杀心观音也是微微阖眸,随即点了点头。
四目相对,他们似乎是在用眼神说着其他的话,只是奉祁看不明白罢了。
沈池转身牵着奉祁一直流血的手,眸子终于惊起了一层的涟漪,“没事儿吧?”
奉祁没有说话,仍旧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
沈池微微锁眉,便是轻轻牵起奉祁持剑的手,似乎是在安慰。
“听话,软软,已经没事儿了。”
看着奉祁的模样,杀心观音笑了笑,似乎是在嘲讽奉祁的无能,一个强者,在嘲讽弱者的胆怯和懦弱。
直到他的身影慢慢的隐匿进了黑暗中,奉祁这才松了一口气,紧握的利刃也终于掉落在地。
沈池宽慰的摸着奉祁的脑袋,“我带你回家。”
而怀准也终于坚持不住了,瘫倒在地。
他看见奉祁一脸茫然无助的看着沈池,看着沈池揉着奉祁的脑袋轻声安慰。
他的嘴角漏出一个苦涩的笑来,自己的存在与不存在,好像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奉祁有些恍惚,再也承受不住身体上的负荷,脸色迅速的便是苍白了起来。
而沈池还在轻声的安慰,他柔情蜜意,只是奉祁半跪在地没有去看他。
“放心吧,我让人再给你做一副全新的面具,旧的便是扔了吧。”
奉祁恍惚间抬起头,只看见沈池也是半跪在自己的眼前。
这个人明明比自己更加的悲伤,为什么还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忽然间,奉祁的目光聚集到了沈池的脖颈处,她忍不住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但是这样的神色很快便是被遮掩了过去,奉祁敛了敛眸,不再说话。
身边还有不断的人靠近,不过这一次靠近的不再是修罗殿的人,而是地下城的鬼兵们。
鬼兵拎起了泥潭里奄奄一息的怀准,但是看见沈池的时候并不敢靠近。
奉祁再也坚持不不住了,她软绵绵的便是倒在了沈池的怀中。
鬼兵单膝跪拜沈池,沉重的盔甲闪着寒光,盔甲之间的摩擦传出要命的声响。
沈池将奉祁抱起,立于鬼兵之间。
清冷的月光倾泻而下,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甚至是有些斑驳的,稀稀疏疏树影使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看不清楚。
他的声音也是低沉喑哑的,“地下城,戴孝三年。”
他抱着奉祁,背对着月光,朝着豆蔻林外走去。
奉祁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在梦中她看见了很多人。
有云灼,有云擎,有云擎,云笙,沈池,还有陆悠然……
他们都围绕在自己的身边,脸上尽是温婉的笑意,周围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色。
可是在这样的画面里,她还看见了鬼信子。
鬼信子是那副阴险的笑意,他笑意森然的看着奉祁。
血,到处都是血,迸溅的血液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鬼信子死死的揪住了云灼的头发,云灼就这样半跪在他的跟前。
鬼信子臂膀上的利刃划破了云灼的脖颈,云灼甚至还来不及尖叫,便是再也不能开口了。
啊!
奉祁想要尖叫出声,可是像是有人扼住了咽喉,硬是半点声响都发不出来。
鬼信子松开了束缚着云灼的臂膀,舔着带血的牙齿朝着奉祁一步步的走来。
那种要命的恐惧就像是潮水淹没礁石一般朝着奉祁砸了过来,她会死在鬼信子的手中。
猛地惊醒,奉祁看见沈池一脸疲惫的坐在自己的床前。
见到奉祁醒了,沈池抬起手便是擦去了奉祁额间的冷汗,语气也是慢慢的疲倦。
“做噩梦了?已经没事儿了。”
“怀准呢?”
沈池微微抬眸,眼中尽是淡漠,“还没死,已经被安置好了。”
奉祁费力的想要站起来,无视肩上传出的阵痛,“我要去看看他。”
看着洁白的里衣再一次的渗出了鲜血,沈池并没有声张,只是静静的看着。
奉祁好像不知道自己受了多重的伤一样,只是倔强的看着沈池,眉宇间似乎还带着祈求。
“怀准对你而言很重要么?”
“他是我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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