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不过被拒绝了而已。
谁知后来严子游一国,便灭一国,更有天罚之能,诸国畏惧如虎,他就知道,如此大计,怎么可能真是一个庶民献来!
思及此,齐王建更加忧心了:“不知严卿远来,可是为收容五国流民之事?”
严江缓缓一笑,扯起了秦王的大旗,肃然道:“秦王听闻五国有贵族聚敛私兵,前来齐国请命,欲请齐助五国恢复故土,王上仁德,不忍伤及两国邦交,故命吾先来探明因由。”
齐王建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请秦使安心,寡人治下早已遣散五国私兵,且打散其家仆,编其户籍,收其钱财……”
他猛然梗住,因为他这才想起,这条计策是严江提出来,让王孙献上,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王边的丞相后胜终于看不下去齐王的糟糕应对,果断截断话题:“次卿既来齐日久,想心胸有算,不知欲如何回禀秦王?”
对对,这才是正题,齐王闻言,盯紧了严江。
“齐国一心为秦,必能得吾王青睐,王上之心,江必如实回禀。”场面话谁不会说啊,严江立刻把齐国的各种的帮助数了一遍,让齐王惶然的神色渐渐安稳,甚至而带一丝得色。
后胜则在一边精明旁敲侧击秦王对齐国的处置,如今天下局势已经明,他非常需要确定秦王的意图。
严江当然也就和他打起了机锋,这时天色已暗,陛下在一边伸了个懒腰,缓缓挪移到阿江腿边,听着这“你觉得齐国很好”“我当然觉得齐国很好”“那大王觉得哪里好?”“大王觉得哪里都好”“那是,我们这里特产多”“我知道你们这里特产多”这些话题里找着自己需要的信息。
一人一鸟很快确定了后胜的意思,也当着齐王的面,把秦王的意思传达给了郭开。
只有王孙田安和齐王建在一边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说这久场面话是什么意思。
后胜却是听得很清楚,秦国觉得齐国哪里都好,就是说,割城贿赂秦王,可能性不大了,秦王想要的,是天下。
这让他有些失望。
若是能保留齐国社稷,于他当然是最好,毕竟他已是齐国丞相,便是入了秦国,也不过是如郭开那般做个有名无实的上卿,哪比得上如今权倾朝野来得爽快。
但让秦不灭齐,可能么?
他虽然是奸臣,但并不是蠢臣,纵然齐国能如楚国那般抵抗一回,便秦已有六国之地,齐国偏安一偶,又无六国之助,哪里抗得了秦?
而他一失齐相之位,以前的无数仇家,又有几家会放过他?
所以,他看了一眼老朽昏庸的齐王,笑着结束了谈话,称严子远来必定疲惫,还是先休息一番,明日再宴请群臣,向齐国昭告严卿到来。
严江微笑着谢过,退下了。
立刻有宫廷总管前来安排他的去处,而王孙田安则还用着一脸茫然,待出了宫室,才难以置信地道:“你,你是严子。”
严江将陛下一抖,露出他枭鸟的大圆脸。
严子有枭鸟相随,认证过的。
田安终于镇定下来,一脸复杂:“严子来一国,秦灭一国,你刚刚说的,是假的吧?”
“居然都被你看出来了。”严江微笑地看着他,“王孙需得速去告知王上才是。”
田安气得脸都红了:“你、你竟敢戏耍于本王孙!”
“少年人啊,”严江爱怜地摸了他柔嫩的脸蛋,看着这一脸自己受到了背叛的齐王孙,“以后可别随便相信陌生人,我虽是好人,但人世间坏人何其多也。”
“你、你……”田安何曾受过这种调戏,大怒,“这是吾齐地、齐王宫,你竟还如此孟浪,不怕本王孙拿了你头颅吗?”
严江微微一笑:“是在下失礼了,还望王孙扰了小命,另外,王孙之看重,在下铭记于心,若有困惑不解,自可前来寻吾。告辞了。”
齐宫总管神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只是礼貌地伸手:“您这边请。”
“你别走。”田安想追上去,但终是恨恨地看了他背影一眼,转身离开。
严江随着的待人领路,渐渐来到一处偏远的别院。
终于安静后。
陛下这才懒懒地跳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