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
“好。”
苏晓烟扶着美人夫君靠在叠好的被褥上,美人夫君闭着眼,仰靠在被褥上,轻轻地带着急促地喘息着。
苏晓烟打量了他两眼,才拿了药包,转身出门,拿出厨房里的小炉子生火熬药。
“丫头,大夫都没看怎么就煎药了?”舅奶奶用烟袋敲着鞋底问道。
“我今天去了药铺,可坐堂大夫不肯出诊。”苏晓烟坐在炉子前,用扇子煽着炉火。
“哪家药铺?”舅奶奶从烟袋里掏着烟叶。
“我不识字,就是前面两条街上的药铺子,很多人在铺子外面排队。”
“哦,仁和堂啊!”舅奶奶恍然一笑。
“那个老大夫是不是不耐烦和你说话啊?”舅爷爷也笑着插话了。
“嗯嗯。”苏晓烟连连点头。
“那个老汤,就是那副坏脾气。”舅爷爷笑着看了舅奶奶一眼,“老伴,要不晚上请老汤来吃个饭?”
“舅奶奶,你认识那个老大夫?”苏晓烟这下倒是反应迅速,能把老大夫请来给美人夫君看看当然最好了。
“呵呵,都住在这一片儿,几十年,也算有点交情吧!”舅奶奶眯眼笑道。
“那就麻烦舅奶奶了,晚饭就交给我了。”苏晓烟笑眯了眼,脑中已经开始思忖晚餐的菜单了。
能请到大夫,苏晓烟心中的事少了一样,利落地在厨房里忙碌起来,想想美人夫君这么些日子一直才喝粥,今天买了米回来,于是,把饭煮上,就开始动手做菜。
下午她还要出门采买被褥,原来的被褥她倒是没有问题,可美人夫君受伤的身体就不行了,新的被褥是必须要制的。
还有那个浴桶,说好了下午就能有货,也要去拿回来,晚上美人夫君应该就能洗个热水澡了,当然,她也很期待呢,她来这里两年多,除了夏天去溪涧里洗洗,还从来没有泡过热水呢!
一边想,一边忙,苏晓烟做了简单的炖菜,有肉有菜有汤,简单又好吃。
“苏丫头这手艺真好啊,你一来,我们可就有福了。”舅爷爷笑着走进厨房,将装着摘好的菜筐放在厨房一角的桌上,走到灶边看看锅里的炖菜,皱皱鼻子闻了闻。
“你们喜欢就好,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冷的天,苏晓烟鼻尖却冒着汗珠,用布巾裹着药壶的手把,将药倒了出来,“舅爷爷,麻烦你给看看锅,我给夫君送药去。”
“去吧去吧,”舅爷爷挥挥手,叹道,“听他那么咳,怕是病的不轻啊!”
苏晓烟没有接话,端着药碗进房,美人夫君依然靠在炕上,她买的那些书摊在炕桌上,美人夫君正在翻着其中的一本。
“药好了。”苏晓烟将药放在炕桌上。
美人夫君的目光挪了过来,伸手端起药碗。
“小心烫。”苏晓烟提醒了一句,见他小心地端着碗沿,扣着碗底,优雅地轻轻地吹着药,美目又回到了书页上。
“这书好看吗?”苏晓烟也探头看了看摊在他面前的书。
“不是你买的吗?”美人夫君咳了一声,瞄了她一眼。
“嘿嘿!”苏晓烟挠挠头,“我不识字。”
美人夫君正低头喝药,闻言抬头,美目中微光闪烁,“那你还买书?”
“你总是闷在屋里无聊啊!”苏晓烟坦然地回道,“我不知道你喜欢看什么,就买了些杂谈野志的,给你解解闷。”
美人夫君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继续低头喝药,边喝边问,“怎么不买诗词歌赋?”
这世间,就算是目不识丁的人也知道朝廷崇文不尚武,有孩子上学学得也是经籍史略、诗词歌赋。
“郑俊彼障躺笛哿耍澳阆不妒矢韪陈穑课也恢馈!
“咳咳,也不是。”美人咳了两声,索性一口气把药喝了,擦拭了嘴角又道,“这些不错。”
难得被夸奖的苏晓烟心情蓦地飞扬了起来,单腿一盘坐到炕上,眼灼灼地瞅着自家的美人夫君,“今晚舅奶奶会请个老大夫来吃饭,到时让她给你把把脉好不好?”
美人眉心微蹙,有些不悦她的自作主张,适才她们在院子里的话他也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关心,又突然软了心肠,“你下午帮我买副帷幄。”
“好。”苏晓烟见美人夫君没有反对,高兴地立刻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