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犯困的波斯猫一般,慵懒中透着优雅和妩媚。
“来,起来洗洗脸、漱漱口。”苏晓烟像是哄小孩一般地扶起他,拿过自制的牙刷,沾上些盐,牙刷是木头和马尾制成的,有些粗糙,这可是她琢磨了很久才能拿出手的现代版本的牙刷,成亲了以后就替美人夫君也做了一个。
美人夫君将头一偏,埋进苏晓烟的肩窝,闭着眼蹭了蹭,却不做声,明明醒了,却故意不肯合作,享受这种被她娇宠的感觉。
“乖乖,来,漱了口去吃早膳,你不是想吃牛肉馅饼和玉米糊糊吗?凉了就不好吃了。”苏晓烟单手拥着他,用早膳诱惑他,晨起时的美人夫君像个别扭的小孩,很可爱。
美人夫君不情不愿地坐起身,懒懒地接过苏晓烟手中的牙刷,靠在她怀里,慢慢地、细致地刷着牙,一旦想通,他就喜欢这么腻着她,却又不让她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就像每次听见她叫“乖乖”,起初觉得这女人真幼稚,他又不是小孩子,渐渐地,能听出其中的宠溺和诱哄,新奇下,也能接受,如今却恋上了这种感觉。
这些感受,美人夫君都留存在心里,才不会告诉她,反正这女人有时笨笨的,有时却又聪明的令人恼怒,就让她去猜、去哄、去着急好了。
漱了口,美人夫君又侧靠在苏晓烟的怀里不肯动弹了,苏晓烟好笑地单手拧了热布巾,掰过美人夫君的脸,细细地替他擦拭,连耳根处也仔细地擦干净。
“好了。”苏晓烟把布巾扔回盆里,替美人夫君穿好棉袄和棉裤,一把抱起他,“今天去正堂里吃早膳吧!”
家里用膳都摆放在正堂的大炕上,这里的天气类似前世的北方,房中大都砌了炕,连接待客人的正堂里也是一个大大的炕,主人客人都坐在炕上。
苏晓烟见家中并无什么客人往来,美人夫君看书、柳叔做绣活又大都会在这炕上,之前请泥瓦匠来时,就把这炕改了改,中间凹下去一个四方型,恰好架个四方的大炕桌在上面,炕桌的桌面有两层,中间压了一条柳叔帮她弹了棉花、缝制而成的烤火被。
柳叔进来先是惊奇了一番,坐起来也颇舒适,美人夫君也很喜欢,最喜欢靠着身后厚厚的垫被,腿脚伸在炕桌下,书本则摊在炕桌上,时不时地吃点酸梅,很是惬意。
只是若是要来正堂的大炕上,美人夫君就要在苏晓烟用过早膳后就洗漱完毕,他现在要卧床养胎,不能下地,要苏晓烟将他从里屋抱出来才行。
有时苏晓烟做好了早膳,见他睡得香甜,不忍打扰,就让柳叔进里屋,倒是经常在里屋的炕上用膳、做活。
美人夫君虽然嘴上抱怨,心中却明白苏晓烟的好意,只望自己早点过了养胎期,能自己下地走动。
两人掀开布帘出了屋,柳叔已经将早膳都摆好,坐到了火被里,正在盛玉米糊糊,苏晓烟将美人夫君安置好,自己坐在了另一侧,把牛肉馅饼给柳叔和美人夫君一人夹了一个,自己也拿了一个吃了起来,忙活了一个早上,她可真是饿了。
三人如同往常一般,美人夫君继续秉持食不言的原则,柳叔和苏晓烟偶尔笑着闲聊几句,早膳后,柳叔和美人夫君在正堂的大炕上看书、做活,苏晓烟则收拾好碗筷,看看昨夜泡上的黄豆,和做早膳是泡上的药,而后坐在屋廊下,拿着蒲扇,守着小炉子,给美人夫君熬药。
正熬着,大门突然被敲响了,苏晓烟拿着蒲扇呆住了,脑中想到的是美人夫君几次提及的“今日有客”,心中暗道,她家美人难道是神算?
“傻着干啥?不去开门。”柳叔掀了棉帘出来,推了苏晓烟一把,接过她手中的蒲扇。
“哦哦。”苏晓烟这才小跑着去开门。
门一开,一个身着艳丽缎面棉袍的大婶站在门外,笑眯眯地问道,“请问是悦来客栈,苏大厨府上吗?”
苏晓烟呆住了,她是悦来客栈的没错,可是,大厨?
这位大婶见苏晓烟傻傻地看着她,又问道,“您就是苏大厨吗?”
“我是苏晓烟。”苏晓烟只能报出自己的姓名。
“苏大厨,敝人是迎客居的老板,敝姓王,想和苏大厨入内详谈可好?”大婶笑眯了双眼,语气甚为恭敬。
“哦,请进请进。”苏晓烟客气地将这位王老板让进了院子里,见柳叔坐在炉前熬药,回头对王老板道,“麻烦王老板稍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