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心里怎么可能没有芥蒂。
“这是关乎性命的事,你身上中的暗器有毒,伤口要立即处理,你不让我动,难道是要等冷风和冷云他们进来还是一会儿等大夫来诊治?”
温知如被这么一说一时也无力反驳,按着锦翌珲的手松了下来,虽然同为男子,可一想到自己将会赤身露体在这个男人面前,还是忍不住心慌意乱,只得将头侧向了床内。
所幸冬日里的衣物更厚实些,衣衫尽退后,那根毒针并未完全刺入皮肉内,锦翌珲小心的将它拔出,周围已有半个手掌大的面积泛出紫黑色,看样子这毒性扩散的到不快,只是免不了要划开伤口挤出毒血。
温知如这时候又咳出了几口血来,这血虽还是红色可已经有发黑的迹象,说明毒气已经开始侵蚀五脏六腑,他又天生体弱,根本抵御不了这毒性。
若是不能及时找到解药,这身子就算是勉强留下一条命,怕也是废了。
床外支起了屏风,冷风将匕首用烈酒消毒后再在烛火上烧热,这才递了进去。
外面的侍从们已经依照吩咐去准备了干净的棉布和热水。
“知如,伤口的毒血要尽快排出才不至于扩散得更深,这会儿怕是等不到安乐请大夫来给你麻醉,一会儿可能有些疼,你不必忍着,我会尽量动作快些。”
拿刀子切开皮肉放血怎么可能只是有些疼,温知如知道这是锦翌珲在宽慰自己,可性命攸关的时刻,他总不能因为怕疼而拒绝。
“我知道,你开始吧!”
锦翌珲将准备包扎伤口的棉布撕了一块让温知如咬在口中,那匕首是冷风随身携带的防身武器,上好的精钢所制,削铁如泥。
锦翌珲下刀的速度很快,只是轻轻划过,就在皮肤上割了一条一指长的口子,发黑的血水从伤口渗出。
“唔……”
说不疼是假的,温知如废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有痛呼出声,可接下来锦翌珲还要挤压伤口将所有的毒血排出,即便对方已经很小心,可那种感觉就好像有千万把刀在伤口上肆虐。刚刚还觉得屋内空气微凉的温知如霎时出了一身的冷汗,抓着床沿的双手青筋突起,指甲都失去了血色,所有肌肉都紧绷着。
看到温知如这般痛苦,锦翌珲也不免紧张,“你……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
所谓关心则乱,锦翌珲越是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越不利索,他不敢用太大的力挤压,怕弄疼对方,可越是这样毒血排出的速度越慢,反而更延长了对方的痛苦。
终于当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流出的时候,温知如已经疼得意识模糊,口中的棉布都被咬出了血印,锦翌珲的衣衫也被汗水湿透了。
安乐这时候也将大夫带进了府衙内,给伤口敷了药,又把了脉,得出的结论和安乐当时也差不多。也说是中毒不深,一时不会致命,只是若余毒不清,这么吐血下去,恐怕也拖不过十天半月。
“敢问大夫能否解了此毒?”
“在下不过是小镇上一个普通的大夫,莫说解毒了,就是这位公子所中之毒我也是平身头一次见,这其中除了砒霜一味,又加了不下十数种的毒虫毒草,实在是爱莫能助。”
大夫说完这些起身就要走,可还未踏出一步,就被锦翌珲一把拽住。
“大夫,你既然可以诊断出他的病症,又为何不能试着为他解毒呢?是否是诊金不足,只要你能救他,哪怕是黄金万两我也绝不说个不字!”
锦翌珲也知道自己这么说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可他和温知如的关系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点进展,现在却要告诉他,他心爱的人只有不足半月的寿命,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这……这位公子,我也理解你救人心切,可您朋友所中之毒实在太过复杂,这其中的每一味药哪怕有丝毫偏差都会立刻要了人命,眼下连着毒药的成分都未能参透一二,妄想凭空这么制出解药,恐怕是华佗再世也未必办得到。”
“但是……”锦翌珲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是他拽着大夫的手却迟迟不肯松开。
以温知如此刻的身体状况从这里要回去京城怕是半个月都到不了,就算派人快马加鞭去皇宫里求皇帝拿解药,这一来一回怕温知如也熬不住了。再往前走至多三五日,就是太原府,也许那里会有更好的大夫,可即便是找到了医术更高明的大夫,就能解了这毒么?